资本主义政治制度说白了是财阀政治,想为人民做点实事太难,所以肯尼思之前不愿意从政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如果只顾自己,倒霉老爹留给他们姐弟俩的遗产足够他们过得十分惬意,也不必担心会不会重蹈老爹和叔叔的覆辙。
张文雅隐隐担心,幕后黑手至今不知道是谁,他还会不会再次出手?什么时候出手?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肯尼思人气日渐高涨,幕后黑手还能坐得住吗?
肯尼思躺在汽车旅馆的单人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好想文文。
他都不知道怎么坚持下来的,白天还好,晚上特别难过。已经习惯身边有亲亲好老婆,几天不见,想得他胸口痛。
唉,电话里说的再亲热也没用,而且因为nsa监听过他们,张文雅现在再也不肯跟他玩电话性||爱了。好恨!
这几天下基层是挺有意思的,见识到了普通人乃至贫民的生活。现在,他更能理解鲍比叔叔当时的想法了。其实他见识过贫民窟是什么模样,大学毕业后杰姬把他扔去亚洲非洲一些第三世界国家“磨炼”,但当时他觉得既然是发展中国家,贫困在所难免,实际没怎么往心里去,回了美国后那些国家的困苦也就被他抛之脑后了。
但现在……进入二十一世纪了,美国居然还有贫困人口,而且就在纽约市,令他非常惊讶——可能因为下曼哈顿有华尔街,是纽约市乃至纽约州最富裕的地区,当了国会议员后他对国内贫困人口的现状也没有多大感受。
“人”重要吗?当然重要!没有“人”就没有城市、没有国家。
但“人”又很不重要,不创造价值的人不重要,不创造足够高的价值的人不重要,唯一重要的是他们代表的选票。但这太赤|裸|裸了。以前的欧洲更赤|裸|裸,收入不达到一定水平连投票权都没有——
时代在进步,但这个“进步”有没有惠及所有国民呢?只怕没有。
美国常年被欧洲老表诟病“老人政治”,法律也一团糟,美国有着全世界最复杂的法律系统,但还是有非常多的人的权益得不到保障。
也许,就像他曾经跟张文雅讨论的——他们在中国的时候讨论过两国的根本差异——部分国有化能够解决美国现存的至少一半问题,但问题是,美国是自由经济社会,并一直以自由经济而自豪,各行各业几乎都是私营,银行都是私营的,将基础建设企业收归国有是不可能的任务,不管谁上台都做不到。
一想到管理一个国家的困难,肯尼思同志就想放弃了。
太难了。
但他又不能放弃,一种紧迫感一直追着他,或者更确切的说,危机感。他有必须保护的人,不为自己也要为了阿妮娅的安全。他之前还想过要跟阿妮娅去什么小岛上举行一个私密的婚礼,之所以改变了主意,还是因为泰德叔叔和弗兰克、查理都认为,他的婚礼应该尽可能的盛大又高调,让阿妮娅成为一个真正的公众人物,这样,别人便很难再对她下手。
现在不是六十年代了,互联网时代“民意”越来越重要,美国王室夫妇是美国互联网乃至全球互联网最热门的人物没有之一,幕后黑手想再下手也会考虑一下后果。
他有自己的人手,一直在调查此事,等到明年他进了参议院,能调动的资源会更多,就算不能砍死九头蛇,也能砍掉几个蛇头。要反击,决不能被动挨打。
在中国他发现几乎所有政府公务员都要看一本巨著《mao选》,美国也有人研究这本巨著,有人送了他一套中文版的《mao选》,回美国后他又弄了一套英文版《mao选》。这位伟大的领袖在美国也有很多拥趸,有学者专门研究他的战略战术和指导思想。他是令一战之后的美国第一次尝到失败滋味的军事家和政治家,美国学者和政界对他评价极高。
张文雅当时调侃的说,美国人应该记住痛打他们的伟大领袖,就像被美国扔了两颗棒棒糖的樱花国。类比的不太恰当,但意思他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