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朝中动作不断,好些职位空缺出来,徐顺柏资历本事皆到了线上,从前只碍于没有合适的地方可去,如今正是时候,无论其本人亦或家中都有意要他再上一步。
原也走动打点等事儿已着手在做,却因着横生出来的事端,不得不暂且停手以避嫌。
近来徐顺松徐顺柏兄弟二人,皆是坐的一辆马车,以防万一,也好商量事情。
这日归家时,俩人一如往常般在商讨,马车却陡然停下,徐顺松当是已至家中,便要下车。
徐顺柏却将其拦住,他乃习武之人,感觉要更灵敏些——现下马车行的路比往日要短上许多,可车把式未曾有变,马亦未曾有变。
他正要出声询问车夫,帘子却猛地被人掀起,入目的是一张与二人有六七分相似的面庞。
“阿弟?”徐顺柏将按在腰上匕首的手收放了下去,人往边上挪了下,给徐顺乐空出位置来。
徐顺松却是开口训斥,“哪有你这样贸贸然闯进来的,今日这要坐的是你嫂嫂,叫你给冲撞了,你要如何?”
徐顺乐原是要开口辩解,但眼瞧着他二兄也因这话沉下脸来,便乖顺的认了错。
徐顺松这方缓和了面色,问道:“急匆匆的,怎的了?”
徐顺乐闻言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顿时一脸忿忿,他道:“阿娘实在过分!阿耶特地寻我说过洪家人的事情,我想着也当自行解决,近些日子便都在处理这事儿。奈何阿娘一定说要帮我,我哪儿拦得住她,便也随她去了。昨日她说要我过去商量,我已想出了法子,寻思着还是不靠阿娘的为好,便叫人过去给回了。”
说至这处,徐顺乐的面色一下难看起来,他往外喊了一声:“阿瑞,你进来。”
外头的人应声钻进马车里头,他样貌穿着皆是寻常,可额头上头却缠着一圈子白布,面上亦有好些红痕,瞧着颇为凄惨。
徐顺乐指了指他,道:“昨儿给我传话的小厮,”他又虚点了下阿瑞的额头和脸,“阿娘砸的。”
他道完,便要阿瑞出去,而后眼巴巴的瞅着两个兄长。
徐顺松、徐顺柏二人相视一眼,默不作声。
徐顺乐见二人如此,面上的期待神情逐渐淡去,转做失落。
徐顺松见状,拍了下徐顺乐的肩膀,“这样大的人,还学不会收敛情绪,甚么都挂在脸上。”
徐顺乐嘟囔一句:“在你们面前还装着样子,有甚么意思。”
徐顺松不赞同的摇头道:“习惯了,哪日在外面你也会这样的。”他也不待徐顺乐再反驳,长叹出声,道:“成了,先回去罢。迟些时候,我要去见趟阿耶。”
徐顺乐心绪这方回转,乖顺的应了一声“好”。
须臾后,徐顺松看向仍坐在原处的徐顺乐,“你还不下去?”
徐顺乐摇头不肯,他看着长兄,将身子往后挪了挪,牢牢的贴着内壁。
徐顺松不想再看他,扭过头去,徐顺柏则在一边憋笑吩咐车把式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