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棉凝视肖让的眼睛:“我更关心案件怎么定性的?是普通的治安案件,还是已经构成故意伤害罪。”
肖让放下烤盘,双手往前一伸,扶在餐桌边上。这个姿势,刚好将乔棉圈入怀中。
“医院出示的验伤报告,我全部交给警方了。今天两位警官特地来公司找我,并不是调查宋伟山袭击我的案子。”
“是吗?”乔棉说,“我也觉得那位老警察话里有深意。”
肖让瞅了一眼客厅地毯上目不转睛看电视的彭磊,压低声音说:“他的名字叫章剑毅,是长夏市局经侦大队的领头羊。我手里掌握了某些人涉嫌金融诈骗的证据,所以他们来找我了解情况。”
乔棉凝神静气地点点头,耐心等待下文。
孰料肖让的注解就此打住,他重新端起烤盘走向客厅。
“小彭,你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待他把视线集中到电视机屏幕上时,顿时笑得阳光灿烂,“不愧是我的好助理,连选节目的口味都跟我相同!”
彭磊红着脸说:“我心烦的时候就喜欢看电视购物,听他们喋喋不休地做广告,我就觉得心里头特别舒服。”
肖让把烤盘往前方矮柜上一搁:“你不知道,我陪夫人留学的七年,全靠电视里那些老外以快进八倍的速度念广告词来赶走寂寞。她每天上学出门了,我就打开电视看。哪怕在中餐馆洗盘子,我也要求老板给我装一台小电视解闷。”
站在不远处的乔棉,无奈地耸了耸肩——肖让还是凭空虚构出了与她朝夕相处的场景。
彭磊的注意力被饼干香味吸引过去,不禁指着烤盘问:“肖总,我可以尝尝吗?”
“敞开吃,两种口味的饼干都没有额外添加白砂糖。”肖让说,“现在烤箱里烤着新的那份,烤好了你给阿姨带回去。”
彭磊拿着饼干的手微微颤抖,一时说不出话来。
“不用跟我客气,傻小子。”肖让拽开电视柜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两罐啤酒递了一罐到彭磊手中。
“肖总,我……”彭磊仰头,拼命眨眼睛,“我没别的意思,我是感动的,您对我真的太好了!”
“今天不害怕了是吧?”肖让调侃道,“假如我做的是铁板鱿鱼,你是不是又认为我要炒你?”
彭磊赧然,转移目标地拉掉易拉罐拉环,与肖让碰杯:“别的不说了,感情深一口闷,我先干为尽!”
肖让适时阻拦:“你要开车回家,我只打算让你闻闻酒味,醉驾是绝对不允许的。”
“肖总,有您这句话,我喝趴下也心甘情愿。”彭磊咕咚咕咚猛灌几大口啤酒,说,“公司的车我停在车位里了,我家离这儿很近,等会儿我走回去就行。”
肖让想想是这么个理,他也兴致极佳地与彭磊碰杯,迅速喝光一罐啤酒。
他们准备去拿未开封的酒,乔棉三步并作两步挡在了电视柜前。她把肖让正在服用的药品的说明书举到他们眼前。
“酒精会增加药在血液中的浓度,还会大大提高副作用。”
肖让老实巴交地盘着腿,手伸进睡衣口袋摸了摸,掏出来一个小巧玲珑的白色药瓶。
“宝宝,我承认错误,我偷梁换柱了。”
“这是什么?药是能随便胡吃的吗?”
“复合维生素,哦,不对,是b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