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够了!”顾燕塘被他气得差点说出声来,“你亲爱的主人需要理由,希望你能说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系统委委屈屈地说:“在司命的命案里,只写了任务对象幼年被抛弃,小世界会按照逻辑自动补全剧情。而且,在命案里,任务对象这个时候已经入狱了,根本不知道还有家人找来这一出。”
辣鸡系统,什么都不知道。顾燕塘心里很气,但是面上还是保持着微笑,把泡好的茶放在了来人的面前。
杨明红滔滔不绝地说着,被吴国秀瞪一眼,“谁问你了!”说着转向另外两个人,“两位既然说是我孙子的亲人,总要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吧。”
“大娘,当年你是在猫儿桥边的破庙里捡到孩子的吧?”其中一个黑脸男人问。
“不是,咋是破庙里呢?”杨明红听了着急,怎么跟说好的不一样呢?连忙说道:“大兄弟,你记岔了吧?明明是在公社晒坝上捡到的呀!”村里人都知道的事,怎么到这里就胡说了呢?她不怕野种找错了家人,她就怕他一直赖在他们杨家不走了。
两个人都无动于衷,任凭杨明红怎么明示暗示,都没有一点改口的意思。
吴国秀的脸色变了变,她确实是在猫儿桥边上的破庙捡到的胜利,孩子白白嫩嫩,眼珠乌溜溜的,看着就可人疼。当时孙女烧坏了脑子,吴国秀想为她找个终身的依靠,有个娘家兄弟,嫁人了可以为她撑腰,嫁不出去也总有她一碗饭吃。于是就把那孩子带回了家。
带个大活人回去,总要解释来处。吴国秀有私心,她不想孩子的父母找来,好不容易养熟的孩子飞了,于是谎称是在公社晒坝上捡的,就算孩子父母后悔了,也找不到她这里来。
可是这两人张口就说对了孩子的来处,吴国秀心里已信了八分,只是仍旧不动声色地说:“孩子身上可有什么信物?”
“孩子当时穿着一套蓝色的衣服,腰上有个铜钱大小的胎记。”黑脸男人显然是有备而来,把特征说得清清楚楚。
吴国秀也没说对不对,只是转头同顾燕塘说:“去把胜利叫出来吧。”声音里透着一股疲惫和伤感。
顾燕塘从小和杨胜利一起长大,对他身上的特征一清二楚,他后腰上可不是有一块胎记。只是随着年纪增长,现在胎记已经有鸡蛋大小了。
杨胜利其实一直留意着外面的动静,主要是杨明红的声音太大了,他想不注意都难。此刻见顾燕塘进来,他有些艰难地叫一声“姐”,眼里有无措,有惶恐,唯独没有憧憬。
从他的身份被戳穿的那一刻起,他就战战兢兢,害怕姐姐知道后会不要他。如今,他一直试图隐瞒的事终究还是被姐姐知道了,从此以后她会怎么看他呢?还会认他这个弟弟吗?
“你都听到了吧?”顾燕塘看见他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她替他解开围裙,“去吧,去说清楚。”
杨胜利机械地低头抬手,好让她把围裙取下来。他嗓音干涩,语气带着不安和惶恐,“姐,你不要我了么?”
顾燕塘见不得他这一副颓丧的样子,像只没人要的小奶狗,她一手养大的弟弟应该是精神挺拔的,往人群中一站都是最耀眼的模样。她捶了下他的背,“给我打起精神来,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你今年二十三,又不是三岁,谁也无法左右你的人生。去说清楚,看看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到时候要不要认他们还不是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