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顾燕塘接受得挺自然，“我就说这明显不是我的风格嘛。”她也不纠结对方自由出入自己意识空间的事了，介意也没用，双方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她根本无力阻止。

元殊原本准备好解释的话便说不出口了，他抬起手轻抚下巴，有趣有趣。“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有啊！”顾燕塘在桌边坐下来，“但是我相信就算我不问，你也会告诉我的。”说着，她把手撑在下巴上，裂开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一段时间不见，这姑娘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精明了。元殊还记得他按照占卜的结果找到顾燕塘所在的世界，第一次见到对方的样子，因为脑子做过手术，整个人呆呆的，连面部表情都控制不了。如果不是占卜结果确认她是最合适的人选，他当时就想转身离开。

她的灵魂被碧玉八宝葫滋养了十几年，变成这样灵慧的模样也不奇怪。元殊心里满意，他喜欢聪明人，聪明人才能更好地完成这个任务。

因为这个任务是逆天而行。

元殊是天庭战神元磬之子，元磬只有他和哥哥元衡两个孩子，生来就是众星拱月、得天独厚的身份。这也养成了他们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元衡因为纵容坐骑伤人，被罚到三千世界轮回十世，对于仙人漫长的生命来说，这本来并没什么，毕竟他们曾经为了好玩，也曾去过许多世界体验生活。

但是元衡的老对头二皇子知道这件事后，伙同司命给元衡写了十个超级差的命格，世世都是大恶人，简直可以说是恶贯满盈，天怒人怨。而这些经历将会化为因果，一直纠缠着元衡，就算元衡以后元神归位也摆脱不掉，轻则影响修为，重则滋生心魔，仙途尽毁。二皇子这招不可谓不恶毒。

元殊关心哥哥，借了明熙真君的仙器知命镜窥探元衡在下界的生活，发现不对，去诈了司命的话，才发现二皇子的毒计。命策不能更改，元殊只能想别的办法。于是，他通过占卜确定人选，来到顾燕塘的世界找到了她，让她引导每一世的元衡做个好人。

“因为你原本是不属于那个世界的，所以任务世界的天道会想尽办法抹去你的存在，这次的车祸就是天道的行动。”元殊坐在顾燕塘的对面，细细跟她解释。

“卧槽！”顾燕塘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跳了起来，“你之前可没说完成任务还有生命危险。”

元殊皱了皱眉，“姑娘家怎么可以这么粗鲁。”

“命都快没了，”顾燕塘瞪着他说：“我还顾全什么形象。”

元殊抚了抚额，有些无奈地说：“你放心，任务世界死去的话，你的灵魂会直接回到你的世界，并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

知道自己不会因为做任务丢掉性命，顾燕塘就放心，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那我还能变成正常人吗？”

“不能。”元殊摇头，“这是你完成任务的奖励，任务没有完成，你好意思要奖励吗？”

“我好意思啊！”顾燕塘点点头，特别肯定地说：“这是由于不可抗力因素干扰，又不是我做任务不认真，你好意思不给吗？”

元殊微笑，“我好意思啊。”

顾燕塘心里有一万句mmp，不知道该不该讲。

“那现在怎么办？就这么放弃了吗？”顾燕塘有些不甘心，她这辈子也许只有这一个机会变回正常人了。她相信对方也不可能轻易就放弃的，不然她现在也不会在这里，而是回到自己现实世界的身体里了。

“当然不。”元殊微勾唇角，露出一个骄矜的笑，“逆天而行的事，我还做的少了吗？之前是我低估了小世界的天道力量，只留了一个小善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