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斯野没怎么捉弄过颜兮,初识时,因着相框的事,烦她烦得要命,躲着她不想看见她。
后来,小丫头实在太可怜,总是可怜兮兮的满面泪痕,他怎么可能还会捉弄她。
如今,小姑娘开朗不少,整日明媚灿烂的笑,酒窝不吝啬的凹来凹去,实在是……
对不起,不捉弄你都不正常。
塑石假山洞里,何斯野后背贴着石壁,怕蜘蛛的姑娘正用脑门使劲地顶着他胸膛,恨不得脑袋钻进他皮肤里。
肌肤贴得紧,胸膛那一处烫人得很,她脑门像个电熨斗,叫他又烫又疼,却莫名享受。
灯光昏暗下,何斯野眸光有那么点儿轻挑的意思,舌尖儿在口腔里轻弹,唇边是促狭的笑意,故意心坏的落下一句“温泉蛇”,等待颜兮跳脚。
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本该跳脚的姑娘却一动未动,只是“哦”了一声,哆嗦问他,“蜘蛛爬走了吗?”
何斯野:“……”
“你不怕蛇?”
颜兮摇头,执着地问:“蜘蛛走了吗?”
何斯野:“……走了。”
颜兮还是不放心,指着自己的脑袋紧张地说:“你再帮我看看,掉没掉我头发上?”
何斯野盯着她发顶看,松软的头发,有淡淡的甜香……她为什么不怕蛇??
“没有掉你头上,爬到洞顶了。”
何斯野话音方落地,颜兮就像是被按下了16倍加速键,仿佛在躲避蜘蛛侠,双腿踩风火轮狂跑出山洞,万分恐惧气贯山河,“姚瑶——蜘蛛!!!”
何斯野:“……”
下次好像应该说蜘蛛掉她衣服里了。
姚瑶被冷水激了一下,回去后直接感冒了,没两天,颜兮也跟着一块感冒,声称是姚瑶传染的,俩病号整日在宿舍打喷嚏擤鼻涕发高烧。
三天后是十大歌手初选,颜兮嗓子都已经冒烟发哑,吃了一堆药,半点没见好。
她发烧浑身冷,吸着鼻子蹲在桌下插电充暖手宝,电源灯却怎么都不亮了,她重重地打了个喷嚏,鼻音浓重的难过,“怎么这时候换了啊。”
姚瑶从床上探头看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新买了一个,在我柜子里,你用我的。”
颜兮摇头,因为这个图案是白色兔子的粉色暖手宝是小野哥送的,所以她格外珍惜,哪怕用了两年多,已经不像当初那么保温时间久,她用着也特别暖。
此时坏了,她就觉得很难受,她念旧,念旧情,念旧物,就特别不舍得。
还很像一种不好的预示,好似她可能因为感冒连初赛都过不去。
颜兮难过忧伤地蹲在地上,反复调弄暖手宝,心想一会儿就应该跟小野哥要礼物,毕竟她游泳赢了的,就要个新的暖手宝。
也不能让小野哥知道她这个暖手宝用了两年,他可能会笑话她。
啊,怎么办,好难受,说话都快发不出声音了,还怎么唱歌?
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感冒嘛。
门外敲门声响,走进来一个提着小箱子的怯弱女生,低着头,短发,瘦瘦小小的,“你们好……”
颜兮和姚瑶对视一眼,一起哑着嗓子笑说:“新室友,你总算来了。”
303室,何斯野在做比赛的建模,三个软件齐开,他却在漫不经心地剥橙子,偶尔抬眉看一样复杂的屏幕,进行修改和运行。
视线轻飘飘的,状似对屏幕走程序不感兴趣,也没在听左卦说话,时不时地一瞥桌上手机,在等着什么似的。
他身后墙上贴着一张素描,是颜兮在画室为他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