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君醉心佛法,儿臣很是羡慕,若是能了却凡尘俗事,儿臣又何尝不想效仿仙人乘鹤归去。只是父君是否想过,若一朝颠覆,怕不能从此逍遥了?”
王韵清收敛了神色,朝杨露禅道:“大师,你先下去吧。哀家与皇夫有要事相商。”
杨露禅很是听话,朝二人恭敬地拜了,抱着琴便下去了。
王韵清待杨露禅走了,笑道:“可哀家不求兼济天下,只想守好自家田地。”
殿上就只剩下两人,陆自容说话也没有那么顾忌了。
“自陛下登基以来,便解了您的禁令,一直以来也算恭敬有加。可若是换了个人,您可知后果?”
“有什么后果?再不济,也好不过现在,也差不过现在。”
陆自容忽然道:“父君可听说过,羽化登仙一说?前朝陈王聘一道士,命其求雨。若是半月无雨,便要捣了天下道观。谁知到期前一天,那道士的徒弟说看见师傅成了仙归去,整个宫内都找不到人。陈王只好信了,到了时间果然无雨,坊间流传陈王触怒了仙人。陈王投鼠忌器,也不敢毁了道观。”
一时间殿内寂静,只可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陆自容说了这话,是冒了极大风险。王韵清听了,也很是震动,一时间默然不语。
陆自容看出对方的动心,趁热打铁:“深宫大院,总不若外头自在,若父君有意,春祭正是机会。到时候有如此佳人相伴,逍遥快活,岂不是神仙眷侣?”
这话已经说得极为露骨了,但是说到了王韵清的心坎上。
王韵清早就厌烦了宫内如同犯人般的生活,虽说徐瑾即位后日子好过了些,但也离他心中的自由差远了。
王家虽然式微,毕竟底子还在,打通一些关节倒不在话下。
“我怎么能相信你说的话?”王韵清深呼一口气,终究问道。
陆自容态度恭敬,眼神里满是诚挚:“若儿臣有任何欺瞒之意,今日也没有来此的必要了,且以王家的实力,儿臣定也落不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