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朗无奈,于是进了百花楼对面的天香茶楼,四人在茶楼二层临窗歇息片刻。
从二楼窗户望下去,对面百花楼前面的街上,有个捏泥人的老头,夏雨一时兴起,想凑凑热闹。
得到慕容朗允许,一溜烟跑下茶楼,到老人摊前,端详一排彩陶,一眼看过去,个个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其中有个彩陶下面是个底座,底座上面一张小桌子,桌子两边各坐着一个读书的小男孩和一个双手托着下巴,眉眼弯弯,偏头笑眯眯的盯着少年的小女孩。
夏雨仔细端详着这组彩陶,翻来覆去,爱不释手,看了又看,老头瞥了几眼夏雨,停下手里的泥活,叹气道:“小娃,喜欢这个?”
夏雨:“老爷爷,这个多少钱?”
老头泪眼迷蒙道:“孩子,这个不卖。”
夏雨:“老爷爷,为什么不卖?”
“这个是我女儿亲手做的,说是要留给自个的。”老头说着说着老泪纵横,拿衣袖拭了把眼泪:“可怜我那闺女,花一般的年纪啊,可惜糟歹人欺凌,悬梁自尽了。”
夏雨心道,看样子也是个可怜人,人生最悲痛,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如今这个玩意儿,留我这徒增悲伤,不如送与有心人,也算物尽其用了,孩子,你就拿走吧。”
夏雨喜不自胜,连声道谢。
包好彩陶,正欲起身,忽然后背一阵剧痛,像是被皮鞭抽中,起身正欲回头理论,暗影中忽然一阵劲风来袭,不好,夏雨就势一个侧滚翻,人已滚至墙角暗影中。
回身,只见一个喝的醉汹汹的胖子,虚浮着脚步,摇摇晃晃的拿着皮鞭直冲老人身上抽去,边抽边骂:“我抽死你个老东西,老子看上你那闺女,是你们这群贱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可恨那不识好歹的贱婢,竟然宁可上吊也不跟老子,呸!活活给老子惹了一身臊。”
胖子踉跄着凌乱的脚步,边打边骂:“你这老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这花满楼前摆摊是为了堵我,呸,你个老东西,想谋刺我不成。”
老头硬生生挨着打,一声不吭。
胖子单手掐着老头脖子,冷哼一声骂道:“老东西,给你个胆,来杀我啊!没有胆,就给我滚,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胖子冲老头吐了口唾沫,摇摇晃晃的往百花楼走去,边走边道:“狗娘养的,满长安城,就没有老子睡不了的女人,只有老子不想睡的女人……”
夏雨未及细看,便见老头已从怀里掏出把匕首,往胖子后背猛刺过去。
匕首还未挨着胖子一分一毫,只见人群中窜出几个凶神恶煞模样的打手,一脚踢飞老头手里的匕首,对着老头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发泄完,几人扬长而去。
夏雨拳头捏的咯吱作响,朗朗乾坤,还有没有王法,此时只恨自己技不如人又无权无势,不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夏雨将奄奄一息的老人扶座起来,试了试脉象,还好都是皮外伤,从怀中取了药,喂老头服下,叮咛道:“老爷爷,切莫再莽撞行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些恶人一定会受到惩罚的。”
眯眼望着百花楼方向寻思片刻,正面冲突,姑奶奶我实力不济,弄不过你们,背地里阴人,姑奶奶我可是祖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