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从土匪窝仙人崖回来,夏雨一直过得逍遥自在。
整天不是关着门鼓捣药材和暗器,就是抱着玉兔满院子调戏红杏和绿桃,吓得这俩大美人大老远看见夏雨就绕道走。
只要不是太过分,慕容朗只当做看不见,由着这奴才在院里放肆撒野。
慕容朗不再像以前那样,自由出行,自从土匪绑人以后,每次出去都得一大群护卫随行,弄得他宁愿一直呆在书房,也不愿四处走动。
这可急坏了夏雨,每天必得偷偷溜出去上山摘果、下河捞鱼,每晚回来都要给慕容朗带些一天的战利品,什么烤玉米、煮玉米、烤鱼片、烤土豆、烤野鸡、烤野兔,还有很多叫不上名字的野果子,又香又甜。
找了机会,去府衙逛了几回街市,悄悄见了正在忙的焦头烂额的仙人崖众人,商量了一些棘手问题,再提了些建设性意见。
这无聊且无趣的日子也算有滋有味的过到了七月底。
眼看马上就要动身去长安,慕容朗带着夏雨去南郭寺拜别了无忧方丈一干人等。
只是略有遗憾,夏雨偷偷去找无尘法师,准备好的一腔煽情说辞,什么风萧萧兮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等等一沓煽情、催泪的文字,皆没有了用武之地,原是准备将那糙和尚惹下几滴泪的,结果却是被告知无尘法师云游四海去了。
夏雨一腔离愁别绪无处发泄,差点脱口而出送给无忧那个老秃驴,接收到老秃驴看自己时的高深莫测和不怀好意,夏雨生生忍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离愁别绪,呸!省下这老秃驴几滴花花眼泪。
就在动身去京城的前一天夜里,管家孤身来找慕容朗,进了书房,管家看了眼慕容朗,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夏雨,慕容朗挥挥手让夏雨退下。
“夏伯,有什么就说吧。”
管家夏冬恭敬行了一礼道:“小主,奴才惶恐,进了京城,切不可再叫如此称呼奴才,在天家那可是大忌讳。”
“朗儿记下了,你有话就说吧,我听着。”
管家夏冬一脸悲怆,颤颤巍巍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交给慕容朗,沙哑着嗓子道:“小主,这么多年您一直追问当年到底是何人杀了公主,老奴怕您少年心性,闯了大货,所以一直不敢将这东西交予小主,如今小主业已成人,明日即将赴京,往后小主面对的将是虎狼豺豹,前路多艰,还望小主珍重。”
慕容朗从管家手里接了东西,原来是一块做工精良的铜制腰牌,上书“飞鹰”二字,慕容朗摩挲着飞鹰二字,过了良久,神情悲愤,一把将铜牌扣在桌上,激动道:“果然是他,这么多年我一直怀疑是他杀了母亲,可我又心怀侥幸,希望不是他杀了母亲,只盼他心里曾有过我们母子的一席之地,如今想来,他是真的此等绝情,他的心怎么这么毒?”
人家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果真如此,能杀妻弃子,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管家夏冬,拿衣角沾了沾眼角,抽抽噎噎道:“奴才此生别无所求,只希望小主能为主子报仇,以慰主子在天之灵啊!”
……
管家离开,慕容朗静静站在窗前,怅望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