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他侧身撑在她上方,轻抚她的发鬓。
李娇身子微微颤抖,她极力想让自己镇定下来,她是长公主,她的骄傲不容许自己在他面前泄露一丝怯弱。
顾言之看着她,心底满是柔情和心疼。他伤她太深了,从前的她虽然骄傲,可在他面前却是个长不大的小姑娘。
“顾大人,你逾越了。”她冷声道。
修长的指节压在她唇上,他勾唇道:“这里没有顾大人,顾某只是殿下府上的人。”
“你怎么这般不要脸。”她娇叱道。
顾言之愉悦地低笑起来,俯下身堵住她的唇舌。属于他独有的清润恬淡的气息如潮浪席卷而来,他灵巧的撬开她的贝齿探入……半身衣裳褪去,只剩一件冰丝水纹亵衣贴身,露出雪白的锁骨,温热的唇瓣舔祗着她细致的肌肤。
她忍不住逸出一声嘤咛,羞赧地咬住唇,偏过头闭上眼不敢看他眼底揶揄的笑意。
顾言之摘下她的发簪朝后抛去,只听一声沉闷的飞簪入木声后,梁壁上的烛火燃起一股青烟,屋内陷入一片漆黑。
他替她盖上被褥,只搂紧了她不再有任何轻逾,两人默不作声躺着,彼此心跳相近、墨发相缠。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她问道。
“有。”他吻了吻她的发顶,“对不起。”五年前的事,是他负了她,对不起。
“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她在黑暗里凝视他,带着隐忍的恨意:“为什么要当众拒婚让我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为什么……
那是顺平三年,夏。
他奉陛下之命前往河西巡视,河西自庆仁八年开始年年大旱,田里颗粒无收,百姓叫苦不迭。这种情况一直到去年才有所改善,可河床干涸岂是下几场雨能够解决的。朝廷委派司空大人李禹前往河西八郡,与河西巡抚、太守引南水入河西,解决灾民之苦。
如今水利工程已建立一年,陛下命他为安抚使前往河西。待他归来那天,还未进府,一名身着便服的小太监站在府前翘首等候着。
他认得这个小太监,是韶阳宫李娇身边的人。
小太监见他回来,连忙道:“顾大人,您可算回来了。”
他眉头皱起,担忧道:“可是殿下有事?”
小太监焦急道:“是啊,前些日子公主殿下的乳娘病重过世,殿下就把自己关在寝殿里不吃不喝的,无论谁来都不开门。”
“此事陛下可知?”
“知呀怎么不知!陛下当下便去了韶阳宫。怎知公主殿下得知陛下前去,又哭又闹的,摔碎了满屋的瓷器,惹得陛下怒而离去。”小太监一脸愁相,公主作大死,惹得他们底下人挨了一顿罚。无奈下,众人把他推出宫来,让他等着顾言之回来,好进宫劝诫公主殿下。
“眼下唯有您能劝劝殿下了。”小太监道。
“小公公稍等片刻,正好本官要进宫复命,待复命后就随公公前去韶阳宫。”
顾朝平正在书房里对着一封信纸沉思,顾言之在外头敲了敲门。
他收起信纸,沉声道:“进来吧。”
“爹,孩儿回来了。”他作揖道。
顾朝平笑着点头,询问道:“河西如何了?”
“一切都好,瀚河的水坝已建了个雏样,各郡水渠分布图还在规设,司空大人说预计后面便可引流灌溉农田。”
顾朝平闻言露出欣慰的笑容:“如此就好,百姓也能少受些苦。”
“爹,孩儿先进宫复命。听闻韶阳宫出了事,孩儿一会前去探望公主殿下,晚些便不必为孩儿留饭了。”他清声道。
顾朝平听他这么一说,眉头又紧锁起来。沉声道:“言儿,你且等会。”
顾言之正准备出门,闻言俱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