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周媛媛没忍心给女神打电话,不想叫她担心。结果一夜买醉,第二天没能如期上班,公司问遍了她的室友,没一人答得出她的去向,按照她档案上留的紧急电话打过去——这事终究还是叫顾小鱼知道了。
早上十点多钟,周媛媛睁眼,屋子里有一束刺目的白光。
顾小鱼抱着木吉他,就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窗外阳光斑驳了背景,她纤细的身形如同被吞没。周媛媛抬头望去,一时竟未分清她究竟是她,还是光本身。
她的意识有一点涣散。或许是因为喝多了酒,醒来时一脸茫然,唯有耳边流淌着熟悉的女声……
“beautyqueenofonlyeighteen
shehadsometroublewithherself
iamalwaystheretohelpher
shealwaysbelongedtosomeoneelse
idroveformilesandmiles
andwoundupatyourdoor
i\'vehadyousomanytimesbutsomehowiwantmore
idon\'tmindspendingeveryday
outonyourcornerinthepouringrain
lookforthegirlwiththebroken□□ile
askherifshewantstostayawhile
andshewillbeloved
shewillbeloved……”
女神嗓音如空灵,一如既往的美。待周媛媛回神时,这歌居然已经唱完了,甚至她都没能仔细地去听歌词讲述的是怎样的故事。
她脑袋一片空白。
周媛媛支撑着起身,恰逢窗边人回头。
“诶,你醒了?”
顾小鱼放下吉他,快步走了过来,“我吵到你了?”
“没有,正好醒了,”周媛媛摇摇头,“这歌叫什么名字,挺好听,回头我搜搜。”
顾小鱼挑眉勾唇:“叫我亲爱的媛媛小公主。”
“……”
还“媛媛小公主”呢,周媛媛被她逗笑了:“顾小鱼同志,你不能因为你是我女神就闹我。”
“我哪里闹你了,”顾小鱼挽她胳膊,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真的,真的叫我亲爱的媛媛小公主,我第一次听到这首歌就觉得歌词简直是为你量身定做。”
她不想拆穿,嗤笑着点头:“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相信了吧。”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十足地同时放过了这话题。
顾小鱼倒了杯水给她,提过椅子在床边坐下,看她喝完水,又从兜里掏出一把糖。
红红的包装,大大的“囍”字,均透露着它不同寻常的来历。
“哪儿来的喜糖啊,”周媛媛问,“你朋友结婚吗小鱼女神?”
“是楼下有人结婚,我经过的时候他们送我的,”顾小鱼道。话毕,她想起点什么,“对了媛媛,你弟弟是不是快结婚了?”
周媛媛被问得神色一僵,嘴里的巧克力突然就吃不出滋味来:“嗯,下个月。”
“下个月,那很快了。你什么时候回去呢?”顾小鱼问。
周媛媛拧着眉:“不是很想回。”
“怎么了?”
“要我当伴娘。”
“怎么又要你当伴娘,”顾小鱼愣了神,“你不都当了好几次伴娘了吗?”
蓉城有一个不成文的说法,说伴娘当多了,自己就嫁不出去了。
“是呀,”周媛媛满口无奈,小鱼女神都能懂的点,无奈她那亲弟弟不懂,亲爸亲妈明明心里有数,却非要装糊涂,死活要她去当伴娘。
说什么弟弟的婚礼,当姐姐的不能让他留下遗憾。可怎么就不想想,她还没嫁人,万一中了诅咒,以后嫁不出去了怎么办呢?
周媛媛头疼,说起这事,连心口都闷着气。
她实在不明白——同样是22岁的人,看看人家小鱼女神,再看看她家那亲弟弟,她弟弟怎么就这么糟心呢?
“加上这次,我可就是第四次当伴娘了。本来就没人要,以后就更没人要了。”
“我可怎么办啊小鱼女神……”周媛媛问。
说着,她一头栽回了床上,仰面长叹的模样像极了一条搁浅的鱼,生无可恋又不甘心就这么轻易地去死,所以有气无力地发着最后的□□,只言片语里都充溢出对海的怨念。
挺咸的,又咸得如此鲜活。
顾小鱼“噗”的一声笑了:“没事媛媛,今年过生日我跟妈妈去上香,我给你求了个姻缘。”
“……什么鬼,你过生日给我求姻缘?”
周媛媛愣了神,一个咸鱼打挺坐起来,看着顾小鱼真挚的双眼,竟然有点哭笑不得,“小鱼女神,你这偶像未免当的太称职了,还带给歌迷拉红线的?”
顾小鱼自己都觉得好笑:“我妈妈说那里求姻缘很准,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她一说姻缘,我马上想到你,所以就顺着感觉走了。不是说,这种比较好吗?”
“那倒是……”周媛媛也听过这种说法。
想来暮雨秦会笑她“封建迷信”,可顾小鱼家里经商,风水命理之类的事她多少该信一点。周媛媛犹豫了一下,壮着胆子开口:“小鱼女神我也跟你说件事,你别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