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托尼和殷森在时间的压力下,已经开始日夜不停的赶工打造钢铁外骨骼,但感到压力的并不是只有他们。
不只是托尼和殷森,就连王秋也似乎感觉到一种危机感,以往王秋是绝对不会踏足托尼和殷森的山洞的,但这次他却突然到来,吼着要托尼尽快提供他飞弹,甚至还以殷森的小命做威胁。
不过短短半个月,王秋现下的样貌和之前捉他们来时的模样相差极大。
原本的王秋总是穿着干干净净的合身的三件式西装,以托尼毒辣的眼睛,甚至可以看出来是英国老师父做的手工西服,头发也梳的一丝不苟,脸上总是带着一抹让人不舒服的虚假微笑,即使是在缺少水电的丛林之中,他仍然能把自己打理的像在纽约曼哈顿区里一般。
但现在的王秋,脸上却挂着大大的黑眼圈,眼睛中满是血丝,时常时不时的望向山洞另一侧的石棺,隐约流露出一丝恐惧,一身衣服又脏又旧,隐隐散发着一股梅菜味,不知道多少日没有换洗,油腻腻的头发也是纠结成一团,全然不复之前绑架他时的从容。
王秋直接把木仓抵在殷森的头上,“马上把飞弹给我!不然我杀了他!”
“我们己经在尽快做了!”殷森不断用着越南语和中文翻来覆去的解释着,“我们真的在做。”
“yes!yes!”那怕听不懂中文和越南话,但托尼也大致上猜出殷森的意思,他也跟着不断说‘是’,表示他们真的乖乖在做飞弹了。
“是你妈的头!”王秋可没那么蠢,他望了一眼托尼和殷森桌上来不及收舍的‘飞弹残片’,虽然他看不懂,但他越看越觉得那些东西不像是飞弹。
“说!”王秋恶狠狠的直接用木仓柄用力敲打殷森的后脑,金属制的木仓柄重重的划过殷森的后脑,狠狠的了划了道口子,顿时血流如注,“你们在做些什么?我要我的飞弹!”
“我们真的在做飞弹了!”后脑一阵剧痛,脑后湿漉漉的一片,但殷森顾不得查看自己的伤势,只能拼了命的反复用中英文夹杂著高棉语解释着。
王秋眼眸中厉色一闪而过,“看来不给你们一点教训,你们是不晓得厉害了。”
喀啦一声,他直接把手木仓上膛,想用给托尼一个血的教训。
托尼瞪大了眼睛,心跳在这一瞬间几乎快要停止,“no!no!stop!”
他下意识冲上前,试图阻挡,但王秋带来的几个年轻的小伙子轻轻松松的便挡住他,还笑嘻嘻的叫他看着。
正当王秋要扣下板机之时……
一直安安静静的石棺突然剧烈的晃动了起来,发出震耳欲聋的碰碰声,原本阴暗潮湿的山洞之中突然满是不知道从何处而来的黄沙,黄沙在眼前旋转飞舞,粗砺的沙粒刮着他们的皮肤,真实的令人心惊,不过短短一瞬间,他们好似身陷在沙尘暴之中。
王秋被吹的睁不开眼,一张嘴就被吹的满嘴的沙,心跳几乎快要停止,眼眸间的恐惧之色藏都藏不住,他在越南生活了一辈子,他很清楚,越南根本不可能会有沙尘暴,更不可能会有这种黄沙!
这不是这里的东西!
不只是王秋,所有的人都察觉到了这一点,大伙大声尖叫着,似乎想把心中的恐惧发泄出来,在经过长期的恶梦之后,大伙的恐惧早就被堆积到了最高点,伴随着石棺的碰碰声,和刮过皮肤,和梦里一样不容错认的粗砺黄沙,一瞬间所有的人都疯了。
众人疯狂尖叫,互相推挤着往洞口冲去,深怕晚了一步就会被埃及鬼捉住。
唯有逃过一劫的殷森和托尼悄悄地往洞穴的另一头潜伏过去,做为非当地人的他们,虽然也知道有鬼,但毕竟惊吓度没王秋等人那么高。
虽然钢铁外骨骼还有一些小问题,像是启动太慢,或着是组装不易之类的问题,但他们已经没有时间调整了。
不只是王秋的突然相逼,今天!正好就是第三天!
在恐惧之下,没有人在乎王秋是不是老大了,几个年轻男人争先恐后的往洞口冲,王秋反而落在后面,听着一声响过一声的碰碰声,王秋的心脏都快跳到嗓子口了,他握了握胸前的符咒,发狠一咬牙,喀啦一声把木仓上了膛,转身便是一连串的子弹对准石棺发射,“我不怕你!我不怕你!你已经死了!”
那怕她曾是什么王后,她已经死了,里头不过是一具尸体罢了。
子弹在玫瑰色的花岗岩上射出了好些弹孔,破坏了美丽的浮雕,古埃及工匠精心雕刻的荷鲁斯之眼也被子弹打出了一道道弹孔,石棺似乎也恐惧着热武器的威力,突然安静了下来,原本满天飞舞的黄沙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地面上都不见半粒沙粒,好似先前的沙尘爆不曾存在一般。
一瞬间山洞中沉寂了下来。
王秋松了一口气,哈哈大笑,“你也不过就这点能力而已!”
他一手紧握着他花大钱从泰国降头师那边买过来的护身符,悄悄地靠近石棺。
大师说得对,除了做恶梦和三不五时摇一下之外,这只埃及鬼还能做些什么?
正当他如此想之时,石棺证明了它还能做很多事!
石棺棺盖突然飞起,狠狠地砸向王秋,王秋的额角被砸破一个大洞,鲜血唰的一下涌出,眼前一片血红。
“啊~~~”王秋吓的转身就跑,连手木仓都掉在地上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