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早自习，沙缺将方常叫到车棚，当着她的面前，抬起大长腿狠狠踹小破车一脚，连累好几台自行车被小破车带倒。

“自行车，好一个自行车，当我眼睛瞎是吧，最开始时明明是电动车。”沙缺怒气冲天，如果方常不是女生，他一定冲过来拽起她的领子，然后左右开弓，揍上几拳。

“你tmd最好给我一个解释，否则休怪老子不客气，老子从来不打女人，不过今天可以为你破例。”沙缺开始活动手指，嘎嘎作响。

方常往后退了一步，有点怕怕：“就是自行车，你看错了。”

“滚！”沙缺阴沉着目光，“别tm嘴硬，赶紧说实话，别逼老子动手。”

方常静静望着他，目光无奈：“它最初是电动车，后来变成了自行车。”

“呵呵。”沙缺冷笑，“终于给老子说实话了。”就tm知道你这死丫头有问题，居然能看见他周围的死气，铁定不寻常。

“跟我过来。”沙缺一摆头。

“去哪？”方常立在原地不动，指着地上倒下一排的自行车，“谁污染谁治理，谁踹倒谁扶起。”

沙缺瞟了一眼，丝毫没有区扶起的意思，反而口吻嚣张：“谁看见了？”这地方可没监控。

方常扬了扬手机：“它看见了，如果你不扶起来，稍后，同学会看见，老师会看见，校长会看见。如果你想出名的话，我可以帮你上传到网上，让广大网友欣赏你雄壮的踹姿。”

“草！”沙缺上前一步，忍不住捏紧拳头。

方常后退一步，继续指着地上的自行车。

沙缺算是服了她，死丫头还挺拧。他骂骂咧咧，将自行车一台一台扶起停好。

“现在行了吧。”沙缺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你跟我来。”

“快上课了，没时间。”方常毫不犹豫，转身向教室走去，只留给他一个瘦削的背影。

沙缺气得直咬牙，牙齿咯吱咯吱响，却拿她毫无办法。

之后，一整天的时间，他都没跟方常说上半句话，直到放学，才将她堵在车棚：

“你跟我过来，我有事找你。”

方常推出已经是自行车模样的车车，对沙缺的邀请表示真诚的歉意：“抱歉，我要回家。”

“最多半小时。”沙缺过来扯她。

方常躲过去，然后将自行车横在两人之间，态度坚决：“半分钟也不行。”

沙缺磨牙：“你不是想知道我身上的死气是怎么回事么？你跟我过来，我就告诉你。”

“昨天的我想知道，但是今天的我已经不在意，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

“你知不知道你的样子很欠揍？”

“不知道。”方常神情懵懂，“能告诉我欠揍是什么样子么，是你现在这个模样吗？”

沙缺：

眼看着方常要骑上自行车离开，沙缺一着急，直接一屁股坐到她后座，开始耍赖：“你要是不同意，我就跟着你，一直跟着你。”

方常叹气，下了车回头看他：“说吧，去哪？”

“三楼音乐室。”沙缺从后座跳下，先一步朝音乐室走去。

方常把自行车停回车棚，才慢悠悠跟过去。

这会已经放学，走读生回家，寄宿生不是在食堂就是在教室自习，没人会在这时候跑来音乐室。

屋子里面只有他们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