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杖碰地,发出“叩叩叩”的砸地声。沉重的脚步声,渐渐地越来越轻,直到再也听不到。
林秒眼皮子颤了颤,悄悄睁开了眼。打量了一下室内,见不再有人,唰,两行热泪,急乎乎地爬下了她的脸。
她死了,可是,她又活过来了。
昨晚上,昏昏沉沉的,她其实一晚上都没有睡着。各种乱七八糟的画面、念头,在她脑海里,犹如万花筒似的,纷纷闪现。光怪陆离中,让她终于理清了那条线。
懵懂无知的小孩,贪玩地在并不坚固的冰面上玩耍。冰面破裂,一下掉进去四个。她急得跳水救人,最终孩子是救了,可却把自己的命给折在了冰冷的河底。
她重生了,重生在了表姨的体内。
对于这位叫做林苗的表姨,她其实一点都不熟悉。一整晚的思绪翻飞,才终于让她在某个角落中,找到关于表姨的一小点记忆。
表姨死在了新婚夜,死因被定性为心脏病发而死。村里人指责,肯定是刚退伍的丈夫喝醉了,动作太粗鲁,搞得表姨过于激动,连事都没成就直接死了。这让结两姓之好的两家人,当夜就从亲家变为了仇家,老死不相往来。那位备受指点的丈夫,似乎也在几年后离开了村子,再也没回来过。
但后来,隔壁村一个杀人犯落网,却交待出另一项让人瞠目结舌的罪,竟然是他贪图美色,仗着新娘是出了名的胆小怕事,趁着丈夫被人灌酒之际,溜进了新房,去轻薄新娘,搞得新娘被吓得,一口气没上来,就死了。
换句话说,那位丈夫竟是从头到尾,一直蒙受着不白之冤。
她那会儿是个小毛孩,寄养在和那位丈夫同村的外婆家,听了些八卦。可到底从不和表姨家来往,也年幼,那事,听听也就过了。
现在,自己成了这个人,稀里糊涂地要用这个人的身体继续活着,还……还稀里糊涂地被人……被人给那个了……
她……她秉着“宁缺毋滥”,没找到让自己心动的男人绝不结婚的清白身啊,就这么稀里糊涂地交出去了……
一想到这个,就好委屈好委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