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夫人您在说什么——”河马船医特里这样回答,半点也没有阴谋被揭穿之后应该有的恼怒或者惊慌失措,回视而来的目光里,甚至流露出真真切切的不明所以。
我冷笑着不说话,他是装傻也好,真的不明白也好,根本没必要追究。
因为他确实背叛了big.mom海贼团,之前在迷你城里更做出对我不利的事,说没有阴谋,谁信啊?
夏洛特.大福自己也说过,船医特里擅长心理战术,所以,他表现得再如何诚恳,嘴里的话说得再怎么天花乱坠,都绝对不可信。
尤其到了现在,他在我即将临产的关键时候重新露面,同时出现的还有两个我不久前才惊觉或许存在着异常,甚至可能是受到噩梦之种寄生的宿主…
另外再加上对噩梦之种的真正本质,也就是胎儿天使圣达尔文的疯狂偏执本性,多少有所了解,我很难不联想到,自己腹中的这个孩子是受到觊觎。
至于他表现出来的,‘因为在城镇里被夏洛特.大福的手下逮住了,为求活命才不得不展现自己作为医生的价值’这种理由,怕不是在骗小孩呢
反正我是怎么都不会相信,哪怕确实是我太多心疑神疑鬼,也好过一时大意全盘皆输。
…………
静默中,或许是见我冷笑着一言不发,神色略显茫然的船医特里又将视线转到另一边,对在场的另外那个男人说道,“大福大人,这位夫人的心肠实在是太软了…”
虽然只是依稀仿佛带了几分惋惜的话,之后也没有再继续说什么,然而言语间暗藏的那份未尽之意,却似乎很好的被他口中的‘大福大人’理解了。
紧接着,夏洛特.大福沉声开口,“所以,是他说的那样吗?”
“你为了不想夺走那两个小鬼的生命能量,宁可编造一个阴谋?”
男人用低沉又沙哑的声线质问,语调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意味,随即沉默一瞬,再次开口时就变得有点象是在抱怨似的,“都到了这种时候,你还在任性什么啊?”
↑↑↑要不是一口怒气哽在心口尚未完全消散,我都能被他们两个给逗乐了,瞧瞧这一个张口就指鹿为马的唱作俱佳,而另一个听了半句话就能自动补全后续的心有灵犀。
话都让他们说完了,还需要我说什么?
所以我也懒得继续说什么,争辩或者澄清都毫无意义,尤其是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都命悬一线了,鬼才有心思浪费精力在那些,说起来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的东西上边。
于是转过头,把视线抬高…
这一刻目光所及,身边这个接近五米的男人,夏洛特.大福恰恰半低着头看了过来。
居高临下俯视的眼神喜怒难辨,叫人看不出他究竟是相信背叛的前属下,特里的那种,因为我太心软不愿意夺走无辜者的生命保全自己进而编造谎言的暗示,或者是更相信我的判断。
又或者…都不是?
细细看了几秒钟正错也不错盯着自己的这双冷金色眼睛,我忽然又想起:
也或许,以他们夏洛特的海贼心性,特里有阴谋也好没有阴谋也好,这男人,夏洛特.大福其实都无所谓,他要的只是他想要的那个结果?
因为也是在几分钟前,透过特里别有所指的那一番话,我才真正确定,他,不,应该说是他们,夏洛特.卡塔库栗和夏洛特.大福,他们早已经替我决定好了。
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明示暗示,要求我跟着他们回托特兰,‘我活不了太久’这件事,对他们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原因,不就是我能够转移‘生命能量’吗?
夏洛特.大福说的,他哥哥曾经向特里求证的那件事,指的也是这个吧?
特里知道我的身体状况不允许我正常分娩,生产时将会命丧当场,并且这个诊断结论也一定告知过他们。
当时在big.mom的临时营地里,我给了那个即将死去的孩子一点魔力延续生命,五米公主夏洛特.卡塔库栗事后求证的应该是:既然能给予,当然也能夺取。
后来进入迷你城,他们两兄弟更亲身领略过,所谓生命能量的转移,也因此才会擅自替我决定好,并且笃定我会乖乖顺从。
想必在他们看来,他们能提供的条件令人难以拒绝:只要我跟着他们回托特兰,就会有源源不断的人可以任凭我夺取生存能量。
同时也是片刻之前河马船医示意的那样,科尔温少年和小小女孩贝比,用两个孩子作为‘续命良药’保证我活下去。
夏洛特.大福那一番话,根本不是在意背叛的前下属有没有阴谋,他真正要问的是我的态度————‘不要任性’,是让我不要拒绝用别人的命换自己的存活机会。
所以说,即使暂时抛开噩梦之种的寄生阴谋不谈,这种犹如天堑一般的三观差距,也实在是难以调和的矛盾。
…………
电光火石间心念飞转,明白过来之后,我忍不住叹了口气才开口问这男人,“你还记得,自己之前擅自定下的那个赌约吗?”
或许是我的话题转得有点风马牛不相及,闻言,夏洛特.大福眉梢微微挑了挑,却不说话。
见他这样也不知道是忘记了还是不想回答,我只好又详细解释一遍,“就是那个,输了的话我必须跟你回托特兰的赌约——”
当时在迷你城之内,他们夏洛特家兄弟姐妹四个开家庭内部的作战会议,却莫名其妙把我也拖去参与,然后他,夏洛特.大福擅自做主决定的所谓赌约…
顷刻间回忆一瞬当时的细节,我有些不太确定的重复,所谓赌约当中的前提,“我记得,我说的是自己能解决幕后主使?”
前因以及条件,我解释得还算清楚,或许是跟着想起了什么也或许是知道不能继续装傻下去,他就冷冷的哼了一声,总算给了回应,“你现在要告诉我,是你赢了吗?”
“不——”我摇了摇头,“只是赢了一半,接下来,我会把另一半也赢回来。”
虽然当时赌约的内容含糊不清,又是这男人自作主张,不过到了现在,吹笛人阿加雷斯被一记黑棺解决掉,所以应该是我赢了一半。
而另一半决定胜负的关键就在眼前…
我和他们夏洛特的三观分歧,双方各执己见谁都说服不了谁,为了避免太过尖锐的矛盾冲突在这种要命时候爆发,只能又一次从另一个角度解决问题。
所谓快刀斩乱麻,顺便还可以避免他赖账。
所以————
“所以安静的看着,我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
丢下一句多少可以阻止对方继续添乱的话,随后收回与之对视的目光,我垂低眼帘,飞快扫了眼自己的左手手腕上,那三个刺青般的墨黑色小小图形。
下一秒重新抬高视线————巡寻一瞬,目光掠过船医特里,眼神焦点落在另一个地方,左手略略抬起,指向我猜测的,噩梦之种的宿主。
既然迷你城之内所有人都会被吞噬负面情绪,那么还懂得喜怒哀乐的特殊存在,就一定是异常。
所以,少年科尔温和他的妹妹,小女孩贝比————想了想,我犹豫一瞬,指向目标的手再次微微地偏移几公分,最终停在那个小小的,小小的女孩儿身上。
暴怒与杀意凝聚而成的一记攻击,在我静静看着小女孩儿的这顷刻间溢到喉咙口…
禁魔的抹杀计划在我们一行人挣脱幻境那一刻就已经失败,目前算是胜负已分的情况,放在其它任何时候,我都不会赶尽杀绝。
因为…多少有些物伤其类心理。
噩梦之种的本质是胎儿天使圣达尔文的精神触角,祂和大炽天使长麦塔肯罗是一对双生子,同时也是神性界重复过无数次的悲剧之一,创/世/神/恐怖实验的产物。
胎儿天使圣达尔文和大炽天使长麦塔肯罗,有点象我和哥哥,我们都是被创造出来的怪物,所以我能理解那种疯狂执念。
也正因此,我并不在意禁魔启动的那段所谓命运修正,天使与恶魔两个阵营各自有各自的立场与坚持,那是天地大战的延续,与私人仇怨无关。
然而,试图谋取我腹中的胎儿,这点绝对不可饶恕。
虽然只是猜测并没有确切证据,可哪怕仅仅是猜测,也已经足够成为,我宁可错杀三千也绝不放过一个的理由。
现在在我面前有两个可疑的人选,一个不是还有另一个,总能找出潜在威胁将其抹杀。
为了保护尚未出生的孩子,哪怕猜测错误…
…………
静默中,那记蓄势待发的攻击压在喉咙口,却…迟迟无法付诸实际。
那个小小小小的孩子,被奉命去城镇的海贼临行前放在地上的小女孩儿,哭累了坐在生死不明的科尔温少年身边,还不到巴掌大的小脸仰高了,正茫然的看着我…
她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澄澈极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我悬在半空僵持了许久的左手,最终还是无力地垂落下来,事到临头才无比沮丧的发现,自己根本不能狠下心。
到了此时此刻,我有理由相信真正的敌人不是船医特里,当然也不是噩梦之种的宿主,‘敌人’只是疯狂执念的集合体。
所以只要按照计划执行下去,一切就迎刃而解。
可…无论是预先做过心理准备,还是有底牌能够确保宿主的生命安全,到底却还是没办法真正对可能被寄生的孩子动手。
我都设想好了————
那前后两位盗号观众所赠予的礼物,现在只剩下缚道之五十八.掴趾追雀,以及之前离开意识海小黑屋的时候,蠢系统急急忙忙塞过来的蛇怪之毒和凤凰眼泪。
如果以未来反向追溯过去,那么,最后这两样所谓‘遵守承诺’的礼物,很可能就是能够彻底解决危机的关键。
按照系统检测后给予的说明来理解,蛇怪之毒/杀伤力巨大。
那种被创造出来的黑魔法生物,蛇怪除了视线是极具危险性的攻击武器,它的牙/毒/性也异常剧烈,甚至作用于灵魂,也就是说蛇怪之毒可以消灭噩梦之种。
而蛇怪之毒唯一的解药,凤凰眼泪就用来救回被寄生的宿主————我都预先想好了,却…到底下不了手。
因为我忽然发现自己没办法保证,寄生的噩梦之种一定会被率先消灭,万一她没撑过去…
她还是个孩子,那么小小的一点儿…
所以算了。
为了没有确切证据的猜测,就狠心置一个小女孩儿于死地,我做不到,所以暂时算了。
…………
…………
即使内心反复挣扎,到底还是不能真正付诸行动,不得已只能放弃,将一切可能发生的危险都预先抹杀在尚未萌芽状态的念头。
我冷着脸,转而阴沉沉的对着那形似河马的船医说道,“在我改变主意之前,带着孩子滚得越远越好,特里。”
说完又把视线重新转回去,对上小小女孩儿那双怯生生的,不谙世事的眼睛————
静静的看了一会,冷笑一声,再次开口,“我没办法对孩子动手,却不代表别人也会心软,你说是吧?”
“别装傻,宿主确实听不懂,你却不一定。”
“即使只是精神触角,经过这么多年的能量补充,想必壮大到拥有一定程度的意识了吧?要不然也不会利用再次分割的方式,试图逃到外界去。”
这一刻,我的话同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小小女孩儿的眼睛依旧澄澈见底,看不到一丝一毫的阴霾和异常的情绪波动。
静默中,透过眼角余光,我看见无论是船医特里,还是静静等着彻底输掉赌约的夏洛特.大福,眼神与表情都颇带着几分微妙。
我知道他们为什么是这种反应,我的行为确实有点像是在自导自演。
并且事实上…他们的反应很可能也没错。
我选择交谈的对象,有极大概率还只是狂暴情绪和疯狂执念的精神触角,根本没有进化成完整意识,无论我说什么都可能是在对牛弹琴。
常言也都说反派死于话多,可是我别无选择。
因为我不能留下一个或许存在的巨大危机,让即将出生的孩子去面对。
万一那些猜测全部都是真的呢?
我没有时间了,从船医特里建议我使用生命能量转移开始,直到现在,阵痛已经又出现过两次…症状比之前轻微,间隔时间却在缩短。
小婴儿迫不及待要出世,危机却没有解决,这怎么可以呢?
一旦生下孩子就代表我和露玖的契约完成,任务委托人的身体立刻会衰竭而亡,我也将被驱逐,到那时候谁来保护刚出生的小婴儿?
既然做不到在可能误杀宿主的情况下狠心出手,我就必须把所有的猜测都说出来,也好让此时在场的夏洛特.大福心存警惕。
只要旁听的夏洛特.大福起了疑心,那么我‘死亡’之后,他和他的哥哥也将有所防备。
无论是归还欠我的人情也好,觊觎我那份莫须有的特殊血脉也罢,甚至仅仅是出于,对拥有寄生特性的噩梦之种心存忌惮,至少,他们就不会让可能存在的危险接近刚出生的孩子。
…………
想到这里,我闭了闭眼睛,大脑竭尽全力运转,飞快的将所有涉及船医特里的线索与细节,从头到尾重新推衍一遍:
确实,船医特里,他是世界政府潜伏特工的猜测,逻辑链太过浅薄,很可能是我预判失误。
可如果以他遭受精神污染作为前提,叠加噩梦之种的寄生特性作为条件,那么,之前与他有关的,以及针对我的,所有令人百思不解的疑问就都有了答案。
我原本一直认为,迷你城此行我被卷入麻烦只是巧合。
毕竟,吹笛人阿加雷斯是夏洛特们的仇敌与我无关,特里的行为又看不出太明显的目的性,所以我一直认为自己是受到牵连。
然而到了这一刻,以发生过的所有事反向推测就可以发现,最初的一切确实与我无关,迷你城之内藏有禁魔也确确实实只是巧合。
真正的起因,麻烦的开端是因为我一时恻隐。
确切的说法应该是在big.mom海贼团的临时营地里,我给了那个濒死的孩子一点魔力,才为自己招惹来了这场麻烦。
那时候我还因为特里忽然变得诡异而产生过奇怪的预感,在进入迷你城之前,直播间的观众也曾经留言提醒,说船医有问题。
观众的提醒暂时放在一边,只要透过特里的行为追溯:
在我抵达big.mom海贼团那处临时营地的第一天,他曾奉命前来为我检查过身体,当时他的反应和一般医生并没有不同。
当天下午,他前往城镇补充药品并且留宿,直到第二天才返回营地————如果他是在逗留西迪岛城镇的那段时间,出于某种原因受到了精神污染…
那时候禁魔尚未真正启动,所以特里应该保有原本的人格思想,只是意识当中被烙印了胎儿天使圣达尔文的狂暴情绪和疯狂执念。
他是受到那份不属于他自己的执念驱使,才有了毫无逻辑的背叛,以及后续这些不能以常理推测的行为。
也因此,这场莫名其妙针对我的整幕事件,才会几乎无迹可循。
…………
而既然这一切的后续,起因可能是我一时恻隐,那么再次反向推测————
船医特里是在登陆西迪岛的时候,碰到了不该碰触的东西才导致的精神污染…
那么,什么是‘不该碰触’的东西?
受到精神污染之后,他又为什么偏偏从西迪岛的城镇里带出一个逃离迷你城的濒死孩子?
存在了那么多年却从来没人离开的迷你城,那个遭受过长期饥饿折磨,早已经奄奄一息的孩子是怎么逃出去的?
又是怎么会那么凑巧,就被前往补充药品的特里遇到并且带走?
没有真正进入迷你城之前,我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到了现在再回想就十分耐人寻味。
恶魔果实能力者创造的迷你城,同时很可能也是禁魔补充能量的猎场,能够离开的那个孩子究竟是侥幸,还是…根本就是另外一个寄生者?
至于为什么会存在不止一个的寄生者,原因会不会是,‘丢失’在外的禁魔之物充能完毕之后,赤土大陆将会来人收回?
噩梦之种和不死魔药同属异位面,将它们交给赤土大陆的家伙,虽然暂时无法确认身份,但我相信对方一定也同时交出过控制和驱使噩梦之种的方法。
臭名昭著的噩梦之种。那样凶暴的东西如果不受控制,难以想象这个世界会如此平静,甚至没有丝毫风声流传在外。
也就是说,赤土大陆方面至少掌握了,使祂只能作为武器被用在某种盛大仪式充当震慑,倘若暴走失控立刻会被毁灭的制约。
得到禁魔的阿加雷斯,却一定不知道该如何真正控制,甚至有可能,吹笛人也同样受到精神污染,这才导致噩梦之种能够从禁魔对祂本身的封禁当中切割自我并且出逃。
也或许,吹笛人阿加雷斯和夏洛特们的这场恩怨,最初就是祂逃离计划的一环?
因为‘流失在外’十几年,充能即将完毕,为了在赤土大陆来人回收之前逃走,驱使同样受到精神污染的阿加雷斯刻意招惹强大的敌人,一旦迷你城陷入混乱就可以掩饰行踪?
不过算了,夏洛特和吹笛人的恩怨,与我被针对的这幕事件并没有太多直接关系,所以不妨只得出这样的结论————
转念一想,我很快抛开无关的那部分猜测,只开口解释和自己有关的部分,“是被特里带回营地的那个孩子,对吧?你的另一个宿主。”
“当时察觉到让那孩子从濒死境地好转的所谓生命能量爆发,也根本不是特里的见闻色,他的资质如果比夏洛特更优秀,就绝不会只是船医。”
这点同样是我才发现的,夏洛特.卡塔库栗无意中给出的提示。
即使是那位夏洛特家族的次子,直播间观众们口中,未来见闻色霸气修炼到极致的高手,夏洛特.卡塔库栗在之前我运转魔力修补身体的时候也没有察觉到异常。
所以,同样是使用魔力挽回濒死状态的人体,所谓见闻色霸气根本不可能发现。
当时船医特里解释的,他的见闻色察觉到生命能量爆发,是谎言。
“是你切割了自身的一部分潜伏在那个濒死孩童的大脑深处,在特里前往西迪岛城镇补充药品时污染了他的精神,让他带着你离开。”
“不巧也是那次,我无意中打断了你即将成功的替代,同时却让你察觉到有更好的选择,这才使你转而驱使特里背叛,最终目的是谋取尚未出世的胎儿。”
而我当时的恻隐,才是导致针对我的这整幕事件的真正开端。
…………
当然了,对濒死孩童施以援手以至于埋下隐患这种事,到现在无论是不是后悔都于事无补,所以我很快转开心神,进入下一个重点,同时也是这长篇大论中最重要的,真正想告诉夏洛特.大福的,噩梦之种寄生特性的弱点:
“另外,我猜,你的寄生条件非常苛刻,除了极高的灵感,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前提,或者也应该算是制约,那就是宿主自我意识的强弱,对你来说同样代表着危险程度的强弱与否。”
“也因此,当时那个孩子才会是那种状态,用饥饿一点一点消磨本体意识,直到精神虚弱不堪,你才能够彻底取代对方,对吗?”
被特里带回big.mom海贼团临时营地的那个孩子,是长期处于饥饿状态被慢慢折磨到快要断气————当时我不忍心的同时非常震惊,到底是谁这样灭绝人性…
可现在想想,或许那就是寄生的条件之一吧?
因为拥有自我意识的大脑在对抗入侵者时往往很轻易就能占据上风,与本身力量的强弱无关,那是生物进化过程中刻入基因的法则之一。
法则不可撼动,却可以规避…
然而,即使是我也需要一份公平公正的恶魔契约,同时还必须契约者心甘情愿,才能透过等价交换原则使用任务委托人的身体。
并且在契约完成之后,立刻就会被本世界法则抵制驱逐,而本质是精神触角的噩梦之种,又怎么可能轻易寄生并且取而代之?
所以,那个孩子的悲惨遭遇,是祂为夺取身体使用的手段,既保证身体存活又摧残本体意识,极恶毒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