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是这种下场,你现在一定对自己当初的狂妄自大后悔不已吧?”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里甚至带起几分鄙夷,被面具遮住的脸看不清神情,音色却很明显表达着那种含意,“象丧家之犬一样,为了逃命不惜把自己变成偶人,连被性/虐/待的伤害替代都忍受,结果还不是被找到了”
“没有谁能躲过我们的追捕,我们可是奉了造物主后裔之命啊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你的立足之地,哪怕躲到地狱…”
“是两年前吧?”我懒得听她继续说…可笑的宣言,所以开口打断,“这孩子被收养才导致行迹泄露?”
如果尤妮丝从十五年前那次伤害里侥幸存活,她之后藏身各地孤儿院辗转流浪,尤妮丝的灵魂陷入沉睡让她如活死人,任务委托人却有意识————如果偶人的真实身份是人形师…
一个自闭严重的孤儿,一个破破烂烂的娃娃,在孤儿院里确实不太容易被找到。
尤妮丝是受到加文侵害的受害者,偶人是人形师,双重原因,这才是真正的…任务委托人敲响异世之门召唤恶魔的真正原因吧?
被世界政府通缉,十五年时间过去仍然是生死不论的命令,一旦被捕,尤妮丝该怎么办?是因为这个才让任务委托人不惜一切吧?
当初人形师在赤土大陆究竟做了什么?
究竟是痞子男和龙猫说的偷窃失败,还是行动实际上成功了,却因为失物太重要,让世界政府不得不宣称失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莉莉完全不担心被海军发现,还有兴致对我开启冷嘲热讽模式,不过,有这样机会,我很愿意从她嘴里问出些秘密。
…………
“两年前迪丽拉为加文寻找合适的玩物,不巧找到了尤妮丝,这才让她暴/露在人前,而你们潜伏在海军的耳目发现了,所以才有你进入海军本部这件事?”
我想,按照因果流向反向推测,应该是这样的…吧?
不对也没关系,反正我是在引出对方的回答。
“不愧是黑暗世界恶名昭著的人形师。”她没有正面回答,不过答案却八/九不离十。
接着,她冷笑一声,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恶意加重几分,“找到人形师的线索,却找不到失物,我们不得不暂时忍耐,让你苟延残喘。”
“两年前开始我们一直在观察你,一年前确定失物的下落,之后就安排弗雷德里克.加文返回海军本部,加快他升任大将的进程。”
“没想到那蠢货居然死了!而让你进入海军的视线。”
“那帮海军也是蠢货,居然认为你是普通的奇异兵种,这是唯一让我佩服之处,为了活命你居然能忍耐到如此程度。”
“你身为…”
“失物?”为了避免她说太多不该说的话,我再次打断她,“找到了失物?”开口的同时刻意流露出耻笑的眼神————为激怒对方。
“还想隐瞒吗?”她果然冷笑一声,指尖微不可察收紧,之后说道,“不就是这个吗?不死之身的药人。”
“竟然舍得将赤土大陆最珍贵的秘药让一个贱民吃下,以为销毁证据就没事了吗?”
“你果然是蠢货,居然不知道,你偷走的魔药原本就需要一个容器过滤。”
“经过最纯净的处/女血液过滤,才是真正起死回生的秘药,每次饮用时直接割开血管取一杯献给神裔的宝物,而你居然让这种,一个被/玩/坏的贱民成为容器——”
“这种肮脏的血液…”
…………
“你找死吗?”
象她这种以成为走狗为荣的蠢货根本没有活着的资格。
我彻底没了耐心,也没了兴趣————决定了就让她也[陷入无边噩梦在地狱深渊死无葬身之地吧]————这一刻心念飞转,然而顷刻间…
一记明黄光线无声无息激射而来,象是窗外的日光迤逦而入,甚至比太阳更耀眼的光束,一瞬擦过我的眼角余光,直直穿过她的一侧肩膀。
前一秒还大放阙词的人,霎时间整个肩膀被/炸/烂,猩红热血与粉碎骨肉蓦地喷洒,在空气中开出一蓬粉沫…
腥膻与湿热泼了我一脸————扣在尤妮丝侧动脉上那支手痉挛颤抖片刻,随即无力滑落在地,撞到地上时发出一记钝响。
猝不及防间的惊/变引发的后续,是在片刻过后,眨眼间丢失一支手臂整个人甚至被攻击力道撞得飞出去的那具身体,从惊愕中回神才是凄厉的惨叫。
混合着不敢置信,与惊恐怨毒的叫声。
我愣愣的看着半边肩膀被血渍与肉沫骨碎染红的尤妮丝,半晌方才扭动脖子,卡壳似的一点一点转过头。
窗户外,那男人踩着空气悬立在那,雪白的海军将领披风袍角随着风猎猎翻卷,嘴角甚至噙着几丝笑意,隔着深茶色眼镜镜片,那眼底却是不可错辨的嗜血与杀意。
…………
果然呢
波鲁萨利诺准将,本该在葬礼上的男人此时悬立在窗外,一击重伤对方,毫不留情————果然是让我和尤妮丝又一次成为诱饵。
真是…
我叹了口气,没忍住对他抱怨,“你就不能温和一点吗?把我和尤妮丝都弄脏了啊”
虽然不介意成为陷阱里边的那块饵料之一,可我很介意糊了一脸血,尤其是象‘莉莉’这种的,就和弗雷德里克.加文一样,都是不配为人的渣滓。
此类人的血才是比什么都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