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里还剩下的一样物资,凌音无从分辨,原主的记忆也没有任何反应。
那是四个巴掌大的瓶子,瓶身上同样仅有简单的标识。
凌音从箱子里取了一个瓶子捏在手里细看,又附到耳边轻轻摇晃。瓶子很轻,摇晃的时候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里面有液体在流动。不过液体的含量不多,应该还不到瓶身的五分之一。
拧开瓶盖,小小的喷头露了出来,竟是个喷雾瓶。
凌音根据自己个人的经验推测,这四个小瓶子极有可能是外伤喷雾,当然以眼下她所处的丛林环境来考量的话,也有可能会是有着驱虫杀虫效果的喷雾剂。
凌音现在身上没有外伤,即便有,在不明瓶中喷剂效用的前提下,她也不可能随便往自己身上喷,拿自己当实验品。
眼角的余光里不期然地撞入一朵雪白羸弱的藤花,金黄的蕊芯里,不知名的小虫子们正旁若无人地吸食着花蜜。
凌音水雾迷蒙的眼波一动,倾身过去,伸直手臂,对着白藤花的蕊芯便按下了喷头。
收回手臂,只见一团细腻的白雾笼罩上羸弱的藤花,雾里看花,这场景委实恬静又美好。
不过很快,当白雾散尽,凌音的眉心紧蹙了起来。
藤花原本雪白的花瓣上,突兀地浮现出一个又一个边缘泛黄的黑色小点。金黄蕊芯中,采蜜的小虫子们纷纷跌跌撞撞地往外飞。却多半还没飞出去多远,就一头栽了下去,落进草丛灌木里再无声息。
只不到三秒钟,黑点就在不断地蔓延和融合中,演变成大块大块边缘焦黄的黑斑。藤花的美好已然不复存在,一声细微的脆响后,树藤上再看不到那朵藤花。它和那些小虫子的命运一样,落地无声……
此情此景,让凌音几乎是下意识地移开了按在喷头上的手指,并且在移开后还顺势在瓶身上擦了两下。
目光饱含探究地锁定在小瓶子上,想到刚刚所见的喷雾剂效果,诚然驱虫杀虫的作用明显,但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它的作用绝不仅于此。
毒气瓶吗?
凌音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明显的失望,稍纵即逝。
是毒气瓶的话,它的用途和握在凌音另一只手里的折叠短刀就重叠了。且同为防身工具,毒气瓶的实用性显然不及折叠短刀趁手方便。
不过,身处在一个全然陌生的险境里,多一样防身工具其实也不错。虽然凌音打从心底里希望这四个小瓶子里装的是外伤喷雾,毕竟放眼四周显而易见的丛林地貌,涉身其中……受伤几乎是无可避免的。
终究是聊胜于无吧,也没得她选,不是吗?凌音只能这么想着,聊以自/慰。
四个小瓶子上的标识都是一样的,凌音也就没再去抱存什么‘它们或许效用不同’的妄想。
物资箱到此看罢,凌音熟练地将之收缩成小扣子的模样,没有口袋,便只牢牢握在掌心里。
身体由于超高空速降残留的僵直后遗症,这会儿也缓和得差不多了,凌音抖了抖、伸踢了几下自己两条被黑色布料包裹更显细瘦的长腿,以拳抵着树干站起了身。
眼睫一垂,凌音注意到自己脚上的鞋子,是双短靴。鞋面的材质看起来和她身上的黑色连体束缚衣相似,就是更厚实一些。就地踩踏两脚,鞋底软硬适中并不硌脚,穿在脚上可比凌音过去那双穿了好几年,连鞋底都快磨穿的作战靴舒服多了。
接下来的计划,凌音基本已经在心里筹谋落定。
丛林求生,水源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