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事情很严重,那小子很火大就是了。
傅棠衣讪讪缩回手在幽暗的房间里叹气,同时,又得出一个结论。
这孩子实在可怜。
好不容易把父母送入土,现在又得为他们找尸骨……
蚊子没灭掉,傅棠衣这一晚注定睡不好,天还没亮就醒了,闲着没事儿,她又去公园跑了几圈热身。
跑完以后回家路过隔壁时,还刻意留意里面有没有什么动静,不过好像挺安静的。
回到家,父亲傅博闻正在准备早餐,厨房里不时飘出几缕香味儿撩拨她的鼻尖。
每当这个时候,傅棠衣都忍不住感叹中国男人们在历史进化过程中的突飞猛进。
“爸。”她靠在厨房门口喊:“妈呢,还没起来吗?”
傅博闻将拌好的小菜装盘递给傅棠衣道:“还没,把这个拿桌上去。”
回头看到傅棠衣的打扮问:“又去跑步了?”
“嗯,昨晚没睡好起早了,就出去热热身。”傅棠衣接过盘子低头嗅了一口,“好香,爸你手艺又进步了。”
傅博闻淡淡一笑,又问:“没睡好?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
“没,就是夜里忘了关窗,被蚊子咬了。”
傅棠衣拿着盘子去餐厅,傅博闻继续在厨房里忙活。
大概父女两人都不善于言语的原因,对话平淡得像白开水。
女儿从小到大不会哭闹卖萌撒娇,老爸也不会亲亲抱抱举高高。
在外人看来,两人更像朋友,而不是父女。
但意外地,这对父女却对现状十分满意,从来没有因为觉得被对方冷落而失落。
等傅博闻把饭做好,傅棠衣把碗筷摆好,睡到自然醒的韩嬉也终于起床了,不过下楼时,整个人迷迷糊糊、蓬头垢面的,连走路都像在梦游。
傅博闻虽然起早做了一桌丰盛的早餐,却没怎么品尝,急急忙忙吃了两口就赶着去公司,临走时吩咐傅棠衣多陪韩嬉出门逛逛。
傅棠衣想说她的日程已经满了:上午去跆拳管,下午去学车,哪还有时间逛街。
但还没开口韩嬉就一脸嫌弃地道:“我才不要她陪,整天板着个脸还穿得黑不溜秋,跟个女特务似的,看得我眼痛,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什么重点保护对象呢。”
傅棠衣:“……”
这个老妈对她有意见不是一两天。
让她穿花裙子,她偏要穿黑裤子。
让她学跳舞,她偏要学跆拳道。
让她出国留学,她偏要赖在国内差点连大学都考不上,最后还是靠着体育特长生的名额才勉强进了f大。
总之,在韩嬉看来,自己就是生了个冤家,什么都跟她对着干。
好在每次韩嬉发作的时候,都有傅博闻帮着顺毛。
“你在我们家本来就是重点保护对象,比总统还重要,对不对,牵牵?”傅博闻低低地笑把剥好的鸡蛋放韩嬉手里。
傅棠衣赶紧点头:“嗯,对,老妈最重要,老妈是我们全家的精神支柱,我们不能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