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棠衣一家原本住在a市,半个月前搬来了海市。
搬家的原因有点多:一是父亲工作变动,二是傅棠衣报考了海市的大学,三是外祖母强烈希望和女儿一家住在同一个城市,总之,这个家不搬不行。
但在新家住了这么些天,傅棠衣还从来没见过隔壁邻居进出,连对方姓谁名谁,家里有几口人都不知道。
直到这天傍晚她在公园跑完步大汗淋漓回家,路过邻居家门口时却见院子里停着一辆黑色的suv,一对中年男女和一个身材高挑清瘦的男孩正把大箱小箱的行李从车上卸下来往屋里搬。
傅棠衣一眼就认出那个男孩儿是半个月前跪在她脚边的楚默。
他虽然换了一身包装,白色的孝服变成了黄色的t恤和蓝色的牛仔裤,但那一张俊俏的脸蛋实在不多见,不论走到哪里都能第一时间戳人眼珠子。
不过,他家不是在离城几百公里的度假村里吗?
上次去他家差点坐车坐到吐,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太过意外,傅棠衣竟然一不留神愣在了院子门口,半天没挪步。
楚默跟在舅舅舅妈身后,不轻意间瞄到门口的人,顿时神魂一定,差点以为自己在做白日梦,一连眨了好几下眼,确定没有眼花,这才放下手中的行李大步朝她走过去。
“是……”
‘牵牵’两个字刚到嘴边,却以被他硬生生憋了回去。
他虽然激动得差点把这两个字脱口而出,但电光火石之间又反应过来两人只见过一次面,还算不上熟,直接叫对方的小名很不礼貌,只得改口道:“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
顿了半晌,他又尴尬地摸后脑勺笑:“抱歉,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傅棠衣:“……”
没想到这孩子这么羞涩腼腆,为了不让对方在失去爹妈以后再次感受到这人世间的冷漠,她尽量让自己笑得亲切友爱:“我叫傅棠衣,海棠的棠,衣裳的衣,你叫我棠衣就行。”
虽然笑得不怎么自然,但楚默照单全收,认真地点头:“棠衣,嗯,记住了。我叫楚默,四面楚歌的楚,沉默的默,今天我和外婆搬来舅舅舅妈这里住,你刚运动完吗?”
傅棠衣今天穿着黑色为主荧光绿镶边点缀的运行服,头发仍旧随意束在脑后,但额头和脖颈都被汗水染湿,头发丝丝缕缕贴在皮肤上,脸颊更是透着粉嫩的红……
楚默看着看着,耳朵渐渐发起了烧,他克制地挪开眼,又问:“你,你家也住这边吗?”
傅棠衣觉得这孩子真是太害羞,大概是刚没了爹妈心思敏感,于是更加柔和地说:“嗯,刚跑完步。我家就在隔壁,半个月前刚搬来的。”
她指了指隔壁的房子,楚默顺着她指的方向望着距离自己仅有几十米远的花园式别墅,嘴角的笑越发明显:“真好,我们以后就是邻居了。”
这时候,夕阳的余辉斜射而来,正好打在他脸上,从傅棠衣的角度,能看到他微微眯起的眸子熠熠发亮,甚至连脸庞都被渡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
傅棠衣:“……”
这小子不仅哭起来好看,笑起来更是勾人,再看下去眼都要瞎了。
好在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拯救了她。
是家里老妈打电话催她回家了。
傅棠衣赶紧接起电话应了两声,然后对楚默说:“我该回去了,改天再聊啊,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