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首衔环,她低头看着门环上的兽头:“女人……是顾月如,至于那个男人,我没有看清。”所以前天晚上她见到顾月如,语气才会那么冲,来三丘之前,她就梦到过她。
她一说话,门内的狗反而不叫了,下一秒,简兮听到了急切的挠门声,挠着挠着渐渐归于平静。
关砚掰开她紧握门环的手,与她对视一眼,皱着眉抬手用力一推,门板“吱呀”一声,朝里开了。
他抬脚就要跨过门槛,简兮急忙拉住他:“等等,周围有没有监控?”
“早就看过了,你想这里既然是偷情的地方,除了他们应该也没人知道,这么偏僻,如果不是因为狗叫声,我们也找不来。”
简兮低头看着趴在地上的那只小黑团子:“所以说,为什么还要养一只狗?就不怕它的叫声会将人引来。”
“这狗应该是简天保丢的那只,昨天还见他坐在客栈外头守着,顾月如跟他说狗被人给抱走了,看来是骗他的,也许因为顾月如不喜欢狗,所以给关这儿了。”
说到这里,他忽然问她:“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顾月如和简天保,他们为什么生活在客栈而不是在简家?你也看见了,简家大院那么大,哪里会缺住的地方……”他双手抄入长裤口袋,低笑一声,“这就有意思了。”
简兮跟着跨了进去,在他身后追问:“你究竟想说什么?”
“很难不叫人怀疑……你说这简天保,是简从文亲生的吗?”他扭头看她,“简兮,你跟我说句实话,这件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所以你才会说,你不喜欢那个女人,甚至,你心里其实很厌恶?”
他能想象出那晚顾月如找她时,她脸上该有的那种表情,应该是冷之又冷。毕竟他也听她提起过,那个女人,还曾跟她爸爸交往过……后来不知为了什么,却费尽心机嫁给了简从文。她为了稳固简家主母的地位,生下了简天保……之后也可想而知,她仍不知检点,还敢大着胆子在外偷情……简从文不是傻的,发现后让她带着儿子搬出了简家大院。可他找人查过,简从文竟然没跟她离婚,还将客栈的经营权转给了她,他是真不在乎还是因为其他……有什么把柄落在她手上?这一家子隐隐透着古怪,想起来就让他觉得不舒服。
关砚神情冷淡,眼前突然晃过简天保的那张脸,他目光一沉,不由想起他那天痴傻起来的模样……心想那样的女人,或许根本不配当一个母亲。
“日行一善,你真的很聪明。”她轻夸一句,顿了顿,问,“那你可知,我为什么要瞒你?”
他收整心绪,扬了扬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简兮解下背包,从包里拿出面包递给他:“你喂它,我去接点水,回来再告诉你。”
关砚白了她一眼,伸手接来:“怂不怂?这么小的狗也怕?”她转身后他却眉头深锁,怕狗?这可不像晚晚……
简兮走远,他其实不懂,她只是一靠近就心里难受,可它刚刚用尽了力气来挠门,现在饿得头都抬不起来,又必须得有人凑近喂它。她不是怕它,只是不想靠近……
她推开门,找到一只碗立刻跑了出来,这房间令她感觉压抑,很不舒服。
简兮拧开水龙头接水,水流细小,她手臂环着相机怔然出神,水溢出来的那一刻,眼泪吧嗒一声落进碗里。
情绪来得极快,她摘下相机连碗一起放在窗台上,快步朝关砚走去。
关砚向前猛一趔趄,手里的面包被撞掉滚落在地。
他膝盖跪地,一手撑在地上,她趴在他身后,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腰,他刚想回头,就听她说:“别动,让我抱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