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风雅对着言教主是明嘲暗讽,那对着易孤便是剥开皮,撕开了肉,剖开了骨头挖苦嘲讽。
易孤何其愤怒,这风雅为了言教主就这般怼他?女人简直不能惹。
风雅看向沉默,今朝吓得直把沉默往前面推。
沉默尴尬的抚了抚脖子,视线移向言教主,你的女人你还不管管?
言教主收到沉默的视线,他刚才被甩了一巴掌这女人一句话都不说,这会还敢向他求救?
“沉大人,风雅几乎可以断定上官安并非身中软筋散致死,而是身中三青而死。”面对沉默,风雅客气了许多。
三青别的毒物不同,可在人体内潜伏数日引而不发,可一旦触及大红却会在瞬间爆发,令人暴毙而亡。
沉默拿起本子准备写字。言教主适时道,“你的意思是三青在上官安体内潜伏已有数日,真正的凶手是身怀大红之人?”
沉默放下了笔。她不得不感叹言教主着实和她心意相通,至少在分析问题的思路上是如此的一致。
“这沉大人不发一言,言教主倒是喜欢多嘴多舌。”风雅冷嗤着,“三青这种毒,发作的时间与用量成正比。我也无法断定上官安究竟是在何时种了三青。但显而易见的是,只要找到身怀大红之人,便可以断定凶手。”
易孤道,“风阁主,不是易某妄加揣测,只是如言教主这般即能玩得起杂耍,又有几分功夫的人,想必他早已经施了什么障眼法将那大红丢了。”
风雅冷笑,“不怕人无知,就怕无知之人还自以为是的乱吠。”
风雅正经解释道,“大红本是一种香料,气味清淡,若是入药则多是粉末状,而一旦沾染上身是决计不可能在一日之内抹除气味。”
距离上官安死去不过两个时辰,如今下毒之人即便想丢了大红也没时间。所以最后究竟谁身怀大红,谁就是凶手。
风雅踏出门外,从侍从手里拿过一只罐子放在地上。一条通体黝黑的细蛇便遛了出来。
“娘呀!”今朝猴子似的爬上沉默的身子,八爪鱼似得抓着他不放,吓得浑身发抖,几乎魂飞魄散。
厅堂里几个怕蛇之人也纷纷告退,不敢轻易动弹。
“疯女人,你要找人就找人,你放蛇干嘛呀。”今朝恨不得骑上沉默的脖子,一面哭唧唧的,连风雅的威严都顾不得了。
风雅嗤笑一声,“这是药蛇,专门用来寻药味的,它记得大红的药味,停在谁那里,谁的身上就藏有大红。即便已经将大红转嫁他人,小黑也能将那人寻出来。人会骗人,蛇即便冷血,却不骗人。”
只要经手过大红的人,小黑蛇都能一一找出。
小黑蛇滋滋往前溜着弯,左看看右看看,路过壮汉嫌臭,路过小姑娘嫌香,它的鼻子太过金贵,一般人引不得黑小蛇的半分垂怜。它直直的向一个方向滑去,不带丝毫犹疑。
小黑蛇滋滋溜着自己,爬了好远一段路,咕噜噜停了下来,在一双黑色靴子面前停了下来,甚至绕着靴子转了两圈以示确定。
黑蛇吞吐着信子,准备蜿蜒而上。一道掌风蓦然自上而下袭来。
风雅抬手一招,将小黑蛇引进罐子,那一招掌风也就此落空。
厅堂里却是一片寂静,人人都看着黑蛇盘桓的那个人,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