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接近,就闻到了酒味。那是在斐煜身上已经很久不曾出现的味道,斐煜自从重新振作了以后,就对酒这个东西始终把持着度量。
他站在那里看着郁宛安,嘴唇抿得很紧,就像是在压抑着某种情绪。
“那个男人,怎么样?”斐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异样。
“啊?”郁宛安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自己那个相亲对象。老实说她除了尴尬以外没有别的感受,“那个啊?还……挺好的吧?”
也总不能说人家不好吧?其实郁宛安连那人的脸都没能仔细看清楚。
结果斐煜听了这话,脸上仿佛一瞬间失去了血色,他走了过来,身高的差距和他此刻的表情让郁宛安莫名有些压迫感。
“挺好的?那是……准备交往了吗?”
郁宛安抓了抓头:“怎么说呢?怪尴尬的,但是他没有留我的联系方式,就是不想再联系了的意思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郁宛安感觉她说完这句话后,斐煜仿佛松了一口气一般,那种压迫感也少了很多。
可是转眼他又皱了皱眉:“那是他有眼无珠,他不知道你……”话说到这里就没说了。
郁宛安就当他是在安慰自己了,对他笑了笑后去开门,一边开门一边问他:“不过你今天不忙吗?怎么……”
话没说完,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郁宛安整个人僵在了那里,斐煜虽然在她这里赖了这么久,却还从来没有做过出格的动作。
“郁宛安,我只有你了,我只有你……”
那时候的斐煜大概是喝醉了,抱着郁宛安反反复复呢喃着这句话。
郁宛安那时候没有怀疑过这句话,反而有一种怜惜。但是现在的斐煜,怎么可能还只有她一个呢?他拥有的明明就已经那么多了。
郁宛安努力去松开他的手,斐煜毕竟是个病人,终是被她挣脱掉了。
看到郁宛安又把自己手机捡到手里,起了身要离开的样子,斐煜有些着急地再次拉住她:“安安,你别走,我有糖。”
郁宛安有些无奈,她难道是小孩子吗?可别是把脑子摔坏了。
“我不走,就是打个电话。”
听到了“不走”两个字,刚刚闹腾得不行的斐煜就安静了下来,老老实实躺在那里拉着她的手。
郁宛安看着他眼神有些复杂,终是没去挣脱那只手,只是用另一只手打了120。
等待救护车的时间里,郁宛安也没坐着。她好说歹说才让斐煜松开了她的手,然后去洗手间弄来了凉毛巾给他敷上了。
“真是服了,一般人会把自己烧到这个程度吗?”
坐到了床边,她这才有精力去打量这个自己曾经万分熟悉的房间。
这么一看,她第一眼就看到了化妆镜前那堆得不少的化妆品。
等等,她走的时候绝对是把那些东西都清得干干净净了。这么想起来,刚刚自己去卫生间,那里的洗漱用品是不是也还是双人份的?
这么想着,带着一丝怀疑,郁宛安又走向了衣柜。一打开,里面一半的位置整整齐齐摆着女士的衣服。
郁宛安第一反应是她不是都把自己的东西带走了吗?然后又拍了拍自己!想什么呢?也没说这是自己的东西吧?难道这房间已经有女人住了进来?
这个念头闪过的时候,郁宛安心里猛然涌出了太多感情,因为太过复杂她还来不及分辨,就看到了每件衣服上的吊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