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汉异动,长安城内也同样并不安宁。
秦无自来了长安就立刻下令将长安城内的世族都看管了起来,之后司马末赶到,即接手世族之事,直接把长安城内那些与司马懿有所勾结的人都揪了出来,以世族而乱长安,因而里应外合之计,自此告破。
“诸葛孔明没有多少时间。”司马末把世族们一个又一个的揪了出来,概不处置,只把人关进大牢,眼下他们最大的敌人是诸葛亮,世族,等着后头再收拾。
“兵贵神速,打得我们措手不及,他才会有机会,如今我们全军戒备,陈仓之事再想重演,痴人说梦。”秦无手握着腰中别着的剑冷冷地笑,“不过,他们驻守街亭要塞,这地方可是陈仓的关口,我想带一队人马赶往街亭,会一会他们。”
司马末道:“陛下不是说,只需坚守不出?”
秦无道:“坚守不出,只是不派重兵出城而已,带小股人马去试探无妨。”
“驻守街亭要塞的是何人?”司马末一听便知秦无心动,战场之上,秦无是以战功立足于大魏者,是曹盼手下第一武将,文武兼修,司马末不需要给他出主意怎么打这试探,但能提醒秦无那守将之人的品性。
秦无与司马末一笑道:“守在街亭要塞的人是马谡。”
司马末也笑了,“与诸葛孔明避之锋芒,倒想去会一会他的弟子?”
对此秦无只回了一句,“我也算是陛下的弟子。”
弟子对弟子,他们打他们的,将来诸葛亮与曹盼打他们的。
“想必那马谡也一定很想会一会我。既然如此,岂有不遂了各自心愿的道理。长安城,有劳无名了。”秦无将长安城交付于司马末,司马末抱拳道:“早去早会。”
秦无轻轻地笑了,“三日足矣。”
“司马莚,你怎么敢!”长安动起,洛阳城内,司马莚在不断地将司马家内,那些参与了谋定叛魏之人一个又一个的揪了出来。
崔申为辅,不过查看司马莚拿出来的证据罢了。
司马孚是第一个对司马莚质问的人,司马莚道:“三叔,别怪我,我们斗不过陛下,何苦要赔上司马氏一族。”
“没想到,没想到我们司马家竟出了这样一个识时务的人,好,好极了,真是好极了。”司马孚气得都要炸了一般地指着司马莚。
崔申不在意其他人,却一直都注意着司马懿,司马懿从司马莚带着人进来开始,神情就不见一丝的慌乱,崔申本能的就戒备着。
“识明务者,你,会是下一个杨修?”司马懿淡淡地点评,竟然提到了杨修。
“二叔难道不希望成为杨中书令?”司马莚反问一句,司马懿嗤笑一声,“希望,但我不行,你也更不行。”
颇是中肯的一句话,司马莚与司马懿作了一揖,“二叔,司马家的前程并非全在你的手上,我们自己的路,自己选,自己走,而不该由你来定。”
司马懿像是了然了一般,“这么说,你是怪我上次拦着不让你去参加科考,被陛下夺了从此科考的资格,所以,你要拿我们开路。”
“开路不算,只是不想陪着二叔一块死罢了。”司马莚倒也不说那些大义凛然的话,人求生,并不想死而为了活着能做出什么事,都只是本能。
“如此,你觉得自己就能活了?”司马懿冷笑地再问一句,司马莚道:“陛下不是武皇帝。”
对此,司马懿没有再说话了,司马莚与一旁不作声的崔申作一揖道:“崔尚书,请你一定要让人盯紧我二叔。”
这么一声叮嘱听在崔申的耳朵里叫崔申的目光一闪,面上不露分毫地笑道:“司马郎君放心,刑部大牢的看守还不错。”
一句谦词,刑部之内的守严,何止是不错,如此通敌叛国之人入了刑部大牢,休想再和任何人传递消息。
“带回去。”崔申一声令下,黑衣的部曲立刻上前将司马家的那些人全都给押了出去,但在出门口的时候,一个年轻貌美的女郎飞扑向司马懿,口口声声地唤道:“郎君,郎君。”
司马懿一见那人喝斥了一声,“你来此做甚?”
女郎哭着问道:“郎君,究竟出了什么事,你怎么这样了?”
“什么事都与你无关,走开!”司马懿声色俱厉地要将人赶走,可是那女郎却紧紧地捉住司马懿,哭着喊道:“郎君,郎君别赶妾,郎君。”
“哭哭啼啼的作甚,这是不是司马家的人?”有人对那叫女郎给挡住去路的将士问了一句,将士摇头道:“不是!”
“既然不是,还不快把人赶走。”上官有所吩咐,其他人即将那女郎赶走了,女郎却是挣扎着不肯,然而将士又岂容她肯或不肯,直把人轰了出去,押着司民懿回刑部。
崔申与人吩咐道:“派人去跟着刚刚的女郎。”
显然刚刚发生的事崔申由始至终都看在眼里,手下一听立刻去办。
在这个时候,自曹盼登基以来就一直在邺城养老的卞氏,竟然说要来洛阳。不仅仅是她,还有甄宓,以及曹丕的所有儿女,都想来洛阳。
卞氏是太后,虽非曹盼的生母,却是曹操在时,名正言顺立的继后,曹盼登基之后,也封其为太后。
幼时曹盼与卞氏有些情意,但曹操临死前杀了曹丕,这道坎卡在曹盼与卞氏中间,满朝知其中内情的大臣都明白,让卞氏留在邺城,无论是对大魏,对曹盼都好。
所以后来曹盼派了曹植回邺城,无论曹盼是要曹植做什么,有曹植在邺城孝敬卞氏,想必卞氏会开心许多。
由曹植代呈奏折道明卞氏想回洛阳,看看小殿下的理由说来,似是一个长辈想要见见晚辈罢了。
这些年来卞氏从来不提离开邺城,如今她想,理由也仅仅是回来看看,曹盼似乎不该拒绝。
只是,如今内忧外患在即,曹盼与曹植传话道此事缓一缓,曹植没意见,但卞氏却坚持这就要去洛阳。
“怎么,我想去一趟洛阳,陛下都容不得?”卞氏这些年苍老得很快,丧夫丧子之痛,那也敌不过丈夫亲手杀死儿子更叫她悲痛。
曹植劝道:“母亲,如今洛阳不太平,世族做乱,陛下不让母亲这个时候回去都是为了母亲的着想。”
洛阳的情况,曹植还是听说了些,司马氏与陈氏的人都被押入了刑部大牢,曹盼自称帝登基以来,还没有拿过那么多的世族下狱,这让人感受到了一股血雨腥风的到来。
“如果我告诉你我一定要回洛阳,而且是要立刻的回去。”卞氏怔怔地盯着曹植吐字。
“为什么?母亲你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如果母亲仅仅是为了看看公主殿下,为何要急于一时?”曹植不能明白卞氏为什么要如此,不明白他便问个明白。
卞氏望着单纯一无所觉的曹植,吐了一口气道:“你不必问,我要回洛阳,马上,非回去不可。”
“母亲!”卞氏如此地坚持,叫曹植十分的头痛,卞氏道:“我还是大魏的太后,要回一趟洛阳,亲眼看看我们的大魏陛下过得如何,看看陛下的公主长得如何,不行?”
曹植道:“母亲若是真的如此想,就不会在这个时候急于回洛阳。母亲,你究竟瞒了我什么?”
他想要弄清楚卞氏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从邺城到洛阳去。
卞氏伸手抚过曹植的头,“你不需要知道。不用担心,我不会做傻事,只是有人告诉了我一些事,我急着想要回去亲口问一问我们的陛下。”
“去,立刻去安排车驾,我要洛阳,非回去不可。”卞氏说着往外走去,曹植想要拉住她,卞氏冷声道:“再若拦着我,我便死在你的面前。”
一句话直接地震住了曹植,有什么比卞氏的死更能威胁曹植的?
曹植拦不住,卞氏便大步地往外走,曹植回过神来赶紧的追上去,卞氏急急地往宫门走去,曹植问道:“母亲,你究竟要问陛下什么?连几天都等不得?”
“几天,不是几天了,我已经等了很久,久得如今的我再也没办法忍。”卞氏回头吐字,曹植顿住了。
“太后,不知太后和平原侯这是要去哪里?”宫门之前,负现邺城皇宫的将军姜武再次地将卞氏拦住了。
曹植要出去是没什么问题,但是卞氏这架式,姜武警惕着。
卞氏道:“哀家要出哪里,由得了你过问?难道陛下有说过不许哀家离开邺城一步?”
“末将并无此意。”卞氏要给曹盼扣帽子,姜武哪里能坑曹盼这位上司。
“既无此意,给哀家让开。”卞氏一听立刻让人给她让开。
曹植在后头直朝着那姜武摇头,将士又不傻,哪里会看不出来曹植的意思,“太后,您要出宫,末将这就让人去安排护卫。末将冒昧再问太后一句,太后您是要去哪里?”
卞氏一眼扫了过去,“既知冒昧,你又怎么敢问。”
那姜武一听立刻跪下了,“回太后,陛下再三告诫末将,末将镇守铜雀台,负责的就是太后娘娘还有宫中各位娘娘的安全,太后是大魏的太后,绝不容有半点损失。所以,太后要离开铜雀台,末将必然要为太后妥善安排。若是太后不容臣保护太后,那就请太后先治末将死罪,只有末将死了,末将才能不管不顾太后去哪里。”
本来以为可以镇住守将的卞氏被他那么一跪都懵了,跟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太后,还请太后回宫。”姜武一看把卞氏给堵住了,再接再厉地请人回去。
但是,卞氏都已经走到门口了,怎么可能会愿意回去。
卞氏看了看,最后往前一冲,竟然将一旁守卫的将士的剑拔了出来,直接地架到脖子上,“让开,别让哀家再说一次。否则哀家就立刻死在你们面前,哀家倒是要看看,哀家若是死了,你又该怎么跟你的陛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