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没明白曹盼何意,而曹盼呢,直接将那酒坛往地上那么一掷,酒坛破裂,浓浓的酒香味飘散出来,大汉惊道:“好酒,好酒,好香的酒啊!我喝了几十年的酒,还从来没有闻过那么香的酒啊!小娘子,你这是什么酒?”
“红雨酿!”曹盼将酒名报了出来,大汉一顿,“这酒闻所未闻,这酒香也是闻所未闻,小娘子,你酒什么价只管开,我要了!”
“大哥你也看到了,三盏换一式,我这酒千金不卖,只换一招半式,不拘武功招式、兵法谋略或是手工制作之法。”曹盼如此说着,大汉面露难色,老半天道:“我这人天生力大,跟人打架斗的是力气,但论力气来,一时半会的说不上来。”
曹盼笑道:“我看大哥不像是没本事的人,你再好好想想。”
“啊,有了!”大汉在那挠头半响,突然一拍脑门,从胸口掏出了一小卷东西,“呐,这是我先时救了一个道士,道士送我的东西,说是照着上面的东西练,可以强身健体,我都老大的年纪,里面的东西也看不太懂,一直就没学,小娘子瞧着可行否?”
曹盼从他手里接过了那卷东西,打开一看,都是繁体字,半个文盲的人看得一知半解,不过,大汉不像说假话的人,再说这会的人都比较实在,没那么多的花花肠子。
“给大哥拿坛酒来!”丁盼冲着阿甫说,阿甫一顿,还是听话地去拿了酒来,大汉一看着酒可高兴了,不由分说地从阿甫的手里抢过了酒坛,开封昂头就饮,“果然是好酒,好酒啊!小娘子你这酒值得!”
“大哥喜欢喝就好,往后常来啊!”曹盼冲着大汉挥手,大汉大笑道:“小娘子这酒是有银子都喝不到,不知要馋死多少人。”
曹盼摇头道:“天下好酒者,总有千种办法喝到自己想喝的酒的,你啊,多虑了!”
“哈哈,小娘子甚是好玩,哎哟,我得走了,小娘子回见!”大汉显然还有事,急急地就跑了,曹盼捏着竹卷,笑容满面地指着地上道:“阿甫,收拾收拾!”
阿甫应声着上去收拾,只曹盼砸了酒坛传出去的酒香啊,立刻引了不少人来,再听曹盼这样的小人儿介绍了三盏换一式的规矩,酒香在前,爱酒者也不吝啬那一招半式。
“小娘子年纪尚幼,却是根骨奇佳,好生调、教,将来必是个武功高强之人。我看小娘子尚未开始学武,我就以基础教了小娘子,换小娘子的酒如何?”一个瘦小的老头上下打量了曹盼,也是冲着曹盼的酒来,教个入门的招式,未无不可。
“那就多谢先生了!”曹盼客气地道谢,那老头挥挥手,“以物换货,货讫两清,甚好,甚好!”
自此,曹盼的不卖酒家渐渐在附近出了名了,曹操知道的时候名声已经不小了,回过头问道:“不是让你盯着人,一有什么动静立刻告诉我吗?怎么都出名了,才来禀告我?”
“丞相,最近你不是都忙着吗?奴不敢打扰。”曹操最近为朝事焦头烂额的,他又哪敢随意打扰。
曹操在屋里来回地跺步,深深地吸了口气,“这主意是她想出来的,还是别人给她想的?”
侍从没明白曹操的意思,曹操思虑了半响,“走!”
大步流星地准备出门,曹冲迎面走来,“冲儿!”
曹冲听到一唤立刻回过神来,与曹操见礼,“父亲。”
“寻我有事?”曹冲走来的方向正是他的书房,曹操询问,曹冲道:“父亲若有要事,待父亲回府再禀。”
“并无急事,你说吧。”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一般没什么事曹冲是不会来找他的。
曹冲面露难色,曹操道:“有什么事不好说的。你说来,父亲不怪你。”
对自家儿子曹操算是了解的,曹冲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父亲,前些日子阿盼妹妹进府寻了我一回,让我找先生帮忙提了几个字!”曹冲犹豫了会儿,还是决定据实相告。曹操一顿,最近因为曹盼,他是一听跟曹盼有关的事就很是警惕,“都写了什么?”
“不卖酒家,三盏换一式,唯我此一家!”内容不敢隐瞒,曹冲道:“我是今日无意听到先生提起,说是许都新开了一家酒肆,那酒肆就叫不卖酒家,想喝他们家的酒,非用一招半式去换不可。我就想那是不是就是阿盼妹妹做的。”
曹操道:“确实是她做的,我为这事正准备出去。不过冲儿,没什么事,不必着急,回去做功课吧。”
听到曹操的话,曹冲虽然心有余悸,不过还是应了一声,老老实实地退下去了。
“这孩子人虽小,做事是一套一套的啊!”曹冲一走,曹操回过头就冲着侍从说,侍从额头滴落了一滴汗,“许是有人教导。”
“谁教的?夫人?夫人若是有这样的想法,会留到今日才用来指点盼盼?”曹操犀利地问,侍从道:“那,丞相的意思是,这都是小娘子自己想出来的?可是小娘子才三岁,这么大的孩子,还比我们冲公子还要早慧?”
谁都不相信那是曹盼能想出来的,曹操又何尝不是。可是,那是丁氏教的曹盼的?那更不可能,当初长子是丁氏教导出来的,如果丁氏能有这些念头,她能不早教了儿子,而等到现在?
曹操闭着眼睛,老半天才道:“这件事,我会想办法弄清楚了究竟是谁的主意。”
“那现在,还去找小娘子吗?”侍从并不觉得曹盼开了个酒肆是什么大事,然而曹操显然并不觉得。
“去,不去找她,谁能帮我解惑。”是啊,解惑,三盏换一式,放眼天下,爱酒之人何其多,曹盼的红雨酿好吗?好,不仅好,而且是极好,也当得起三盏换一式,那么,这样带来的利益都能想到吗?曹操的目光一沉,他能想到由此曹盼所得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