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希望敏感地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她,回头一瞧,恰好与那个扶着食堂大门的姑娘对上了视线,正是那个最后登台跳舞的台柱子。钟希望觉得这姑娘挺不不错的,没什么人看还能坚持跳到最后,就是情绪没怎么控制住,但人无完人,况且这姑娘还这么年轻,想必心性再磨练个几年后会更完美。
于是,咱们的钟奶奶本着对后辈应该给予积极的肯定和鼓励的原则,冲着那姑娘微微一笑。
颜丽没料到钟希望居然会对着她笑,虽然那笑容看起来很无害,很温柔,但是在她眼里那就是赤裸裸的炫耀,身为胜利者的炫耀,所以那一瞬间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扑簌簌滚落了下来。
这下轮到钟希望奇怪了,咋回事?这姑娘咋哭了?莫非是因为她鼓励的微笑而深受感动的?想来如此了!
钟希望觉得这姑娘是个性情中人,要求一点都不高,观众的一点鼓励都能感动得流泪了。
于是她对这姑娘的印象就更好了,又对着她挥了挥手。
而看在颜丽的眼里,那就是“拜拜了您内”的意思,于是她羞恼地转身跑回了食堂。
钟希望挥动的手还在半空中停着,心道,那姑娘是害羞了吧?
钟希望不知道的是,她在毫不知情下就成功打败了一个隐性情敌,而她还在之后跟郑曙光提了提,说这个慰问团的台柱子小姑娘挺不错的,长得漂亮,性格也好,尤其是有一颗感情丰富的心什么的,郑曙光当时听得是云里雾里的,只顺着她的话嗯嗯几声。
且说钟希望和其他军嫂都回到了军属大院,至于秦桂花问她的问题,她也不清楚,当时食堂特别嘈杂,她还一心看节目,并没有发挥出她耳力过人的特长来。
郑曙光是在半夜里回来的,带着一身的寒气,当然,屋里的温度也不高。
钟希望当时就从空间里出来了,看了看手表,凌晨两点了。
“还没睡啊?”郑曙光小声问了一句。
钟希望嗯了一声,其实她在空间里是正常作息,这时候正是她睡饱八小时,而后又锻炼了两小时,并洗了澡准备学习的时间。
见郑曙光刚回来又要走,钟希望忍不住问:“你去哪儿?”
郑曙光迟疑了一下:“去厕所。”
钟希望怔愣了一下,她这时才发现一个问题,她这小院里并没有厕所,因为她有空间,这方面根本不需要考虑,所以之前的几天她也没在意,好像整个军属大院就两间公共厕所,一男一女,位于大院最西边,走路过去还得五六分钟的样子。
钟希望一想,天寒地冻大半夜的,还要走那么远去厕所,于是便道:“不要去了,就先在院子南边的下水沟那里解决吧,明天我准备个带盖的木桶放在院子里,白天去上厕所,晚上就用木桶。”
郑曙光有点尴尬,他能跟她媳妇说,他一般是在部队那边的厕所解决完再回来,偶尔在这边有需要的话也是直接在小院的下水沟那里解决的,根本就没去那么远的厕所。
郑曙光放完水,洗了手后就想直接进卧室睡觉的,却被钟希望给堵了出来,只见她翕动了一下挺翘的小鼻头:“嗯,有血腥气,还有消毒水的味道,你去医院了?”
郑曙光的脸色有些消沉:“嗯,赵卫国受伤了,挺严重,两条腿都粉碎性骨折。”
这个消息有点突然,钟希望有一瞬的恍惚。
她想到那个高大挺拔,英姿勃勃,笑起来很有军痞味道的赵卫国,眉头也跟着皱起,她知道,他应该是去执行任务时受的伤。
由此她又联想到郑曙光,他应该也是时常要去执行什么秘密任务的。对军人来说,能够被派去执行任务,也是上级对他们自身能力的一个肯定,而他们的军功也是从这些任务中挣来的。也就是说,郑曙光也可能会在以后的任务中受伤,而哪怕他伤得再重,说句难听的话,就是死了,她可能也不能过问是什么任务。
郑曙光以为钟希望会进一步问他到底是什么情况,结果她却沉默了,他马上就想到她可能是顾虑到这是军中机密才不问的,如此体贴又通情达理的好媳妇被他给娶到了,他何其有幸!
郑曙光一把将钟希望搂进怀里,小声跟她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