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姐,这是郑曙光他战友,曙光受伤了,很危险,想见你一面。”钟来春急忙简略地说明了一下情况。
车里坐着的赵卫国看向院门口站着的钟希望,光线太暗,只能分辨个大体轮廓,是个年轻姑娘没错,也许写信给郑曙光的那个长辈钟希望就是这个姑娘的长辈。
赵卫国是个军人,说话做事向来是简单利落雷厉风行的,他还是第一次见过有人能够将信当成拉家常一样一写就是十几页的,唠唠叨叨,啰里啰嗦,一看就是某长辈口述,再由孙子辈的孩子代笔写的。
不过等他看完那封长达十几页的信后,他也觉得信的字里行间真的满满都是对郑曙光的关心和爱护,也难为郑曙光那家伙像护着宝贝一样护着那封信,一直死攥着自己装信的那个口袋,即便昏迷失去意识了也不曾松开手,还是他硬掰开他的手。
郑曙光的情况很不乐观,已经……
赵卫国是见惯了生死的,在战争中,不管是敌人的还是战友的,生命便如地里的庄稼,阎王收割起来那是一茬儿一茬儿的,容易得很,他的心也早已经麻木了,冷酷了,看开了。然而,当郑曙光猛地推开他,替他挡下了那一连串的子弹时,他整个人都懵了,随之而来的便是无边无际的痛苦。
老实说,他和郑曙光的关系一般,曾经还因为比拼不相上下而相互较劲竞争着。
他感激郑曙光救了他,但同时也痛恨他救了他,这样,他便永远都会活在偷了他的生命的痛苦中,永远无法释怀,无法心安。
在遭受了如此重伤之下,没人认为郑曙光还能活着,包括他,但让所有人都无法相信的是,那小子始终攒着一口气不肯咽下。他们以为会有奇迹出现,便急忙将其空运回平京的军区医院,可医院里最顶尖的军医都无所不用其极地医治了两个月了,仍然没能让情况更好。
眼见着他肌体的生命力在一点点消逝,但他却仍旧攒着一口气不肯咽下,这时候他们才开始考虑,是否他还有什么未完的心愿,所以才这般执拗地不肯咽气。
很显然,这个心愿与他的亲生父母和爷爷奶奶都没关系,毕竟他们都已经围在他身边两个月了。
赵卫国便想起了当初他从郑曙光口袋里看过的那封信,难道郑曙光是在牵挂那个给他写信的长辈钟希望?
是与不是,试了才知道!
于是便有了赵卫国的这趟没日没夜的赶路历程。
赵卫国到达凌镇时已然是晚上十二点了,信上的地址写着五里屯钟刘村,他不知道该怎么走,想着是否要拍开一户人家的门问问情况。
也是巧了,钟来春因为武馆招不到更多生员而倍感压力沉重,睡不着,便爬起来跑步,就这么遇到了想拍门问路的赵卫国。
赵卫国好不容易见到个人,毫不含糊地上前拉住钟来春,将情况说明。因为提到了郑曙光受伤,钟来春倒是防备少了些,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略一思量便领着赵卫国过来找钟希望了。
赵卫国本以为要说明情况还得费点功夫,而且老人家出门必定得多准备些东西什么的,却不想,他在车里仅仅只坐了三分钟,副驾驶的车门便被人拉开了,钟来春坐了进来,而钟希望也拉开了后面的车门坐了进来。
“走吧!”钟希望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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