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弟切了一声,真是没趣,直接松开手站起身居高临下道:“要哭滚你自家哭去,在俺家门口嚎什么嚎,快滚!”
刘金宝哭哭啼啼地站起身,这会儿想到钟希望曾是他老师了,心里懊悔又害怕,匆匆甩了一句“对不起”便跑走了。
钟希望叹口气。
也算这刘金宝还有点心,是自己跑来问她,要是他当时告诉了他爹娘,他爹娘铁定过来闹,没理都能扯三缸。
钟希望努力回忆上辈子有没有刘招男婚前逃走这回事。
答案是,没有!
上辈子刘招男似乎也是不大愿意嫁人,但却没像现在这么强烈,居然直接逃走了。两辈子她们的关系都不好,所以对她的事情关注的也不多,但钟希望记得上辈子她是老老实实嫁出去了,只是后来极少回娘家。
如果仔细回想的话,似乎在钟大丫嫁人那天时,刘招男就有点不正常了。不过,这和钟希望也没多大关系,毕竟她们也不是朋友。
像当初刘金凤那样的,她也只是因为她弟刘大海是她学生,她顺带管了一下闲事而已。她和刘金凤也不是朋友。
十月十五是钟赛花嫁人的日子,因为有刘金凤这么一个逃婚的先例在,钟四叔将钟赛花看得很紧。
不过钟赛花在家里的地位明显和刘招男不同,而且钟四叔家境在钟刘村也是能数得着的,给她的陪嫁比一般人家都多,她嫁的人家也与她家门当户对,小伙子长得也不差,钟赛花自己很满意,自然不会逃婚。
虽然钟四叔和钟爹的兄弟关系也不大和睦,但因为钟赛花执意要钟娘给她梳头,也要钟希望给她化妆,所以十四那天,钟四叔就过来请钟希望一家过去了。
钟四叔比钟二叔狡猾,也比钟二叔有主见,至少在家里是钟四叔当家,所以十五当天大家表面上都客客气气的,并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
钟希望和钟赛花接触不多,只知道她长得不错,上辈子还被年轻小伙子评为村花,嫁得不错,后来日子过得也不错,而她们从始至终都只是点头之交。这辈子也是接触得不多,只是在钟希望替她上妆的时候,听她笑着感叹了一句:“咱们也是姐妹呀!”
对此,钟希望只是笑笑并没说话,钟四叔一家看人时都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和疏离感,若是他们家现在依旧如上辈子那般穷困潦倒,她相信钟赛花绝对不会发出这句“咱们也是姐妹呀”的感叹。
都说面子是自己挣的,想让自己被人高看就得自己先切实站到高处,这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但在钟希望看来就是凉薄无情还特么给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而已,与“当婊子还要立牌坊”无异。
十月二十三,钟希望收到了郑曙光的来信,信中说他收到了她之前的来信,因为一直出任务而没能及时回信,对她感到抱歉。然后,他又要去打仗了,让她保重。
钟希望有些恍神,记起,这时候应该是米国在攻打朝国,我们国家是出兵去援助的。
这个傻孩子,一个即将奔赴战场打仗的人居然让安稳呆在家里的人保重,该保重的是他自己呀!
十一月初,钟希望和二奶奶又接了李毅峰的一批绣活儿。此次绣活儿的数量比之前的两次都多,因为两方不是第一次合作,当钟希望提出带回家绣时,李毅峰同意了。
钟爹钟娘本以为钟希望和二奶奶这回又得在镇上住两三个月才能回家,却不想她们头天傍晚去的,第二天上午竟是被小轿车给送回来的。
乡下人都没见过这种黑色的小轿车,顶多有人在镇上碰到过鬼子们开的大卡车和三轮摩托车,所以几乎全村的人都出动来围观了。当然,他们没敢走近了看,远远地站在路上对着小轿车指指点点的。
李毅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司机是他的保镖老罗,另一个保镖此时正帮着钟希望和二奶奶搬东西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