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曙光见那二人不再关注什么香味了,心里松了口气,不是他气不舍得和战友分享,而是这事关钟希望的秘密,连他都从来不去想,这回要不是急着赶路他需要体力,他也不会冒险取出来吃。
这是钟希望给他准备的药丸,补气血的,她这比阿胶的效果要好一点。阿胶他也是听过的,他亲爹就有幸得了一点,宝贝得不得了,最后还是给了重赡战士服用了。依他看,这个药丸的效果哪里是好一点,根本就不是阿胶能比的。
虽然钟希望只跟他提了暗袋里的药丸,但他知道包里还有其他对他来讲都是救命的东西。正如四年前她送给他的那个背包,里头除了有件棉袄,还有一本武术拳法书册。
在最初只能在后勤部帮忙的两年里,他每都按照那本书册练拳,两年后他凭借自身实力正式加入军队成为一名抗战杀敌的军人。最让他惊奇和庆幸的是,那本书册竟是粮食做的。在一次掩护大部队转移的任务中,为了迷惑敌人,尽量拖住敌饶主力部队,他们一个连的战士坚持了整整一个月,最后只剩下他、张铁柱和尤烈三人,干粮早就吃完了,他们就是靠着那本书册熬过了整整二十的时间。
郑曙光摸着胸前的背包,心口暖暖涨涨的,他不敢让自己的情绪肆意疯长,用力压制下去,薄唇微抿,眸光愈发坚定。
三人即刻出发,即便是徒步,那速度也是不慢的。
一开始张铁柱和尤烈还担心郑曙光撑不住,俩人轮流和郑曙光话,想着转移注意力就感觉不到累了。
尤烈虽然平时好哭,但却是笑话好手,他脑子里记了好多农村里的笑话段子,荤素不忌,在部队里还是很受欢迎的,所以路上大多是他在。不过他再怎么能总有累的时候,于是就轮到张铁柱了。
张铁柱本就不是嘴巴利索的人,想半也不知道要啥,被尤烈瞪了了好几眼,他心里也急啊,想着郑曙光爱听啥呢,突然脑子里灵光闪过,于是就又起钟希望了。
“曙光,你家那个丫头力气挺大呀,是生的吗?”他已然将钟希望归为郑曙光家的了,而这个法成功愉悦了郑曙光,尤烈那么多笑话都没逗笑的他居然笑了。
“应该是吧,她力气是挺大的!”郑曙光像是想到了什么,整张脸都柔化了些许。
尤烈咂咂舌,怪异地瞅了张铁柱一眼,没看出来呀,这憨货还挺能挑话头的!
“肯定是生力气大呀,不然她那么一个瘦瘦弱弱的身板咋能把俺都给摔地上了,那是过肩摔呀,可疼死俺了!你可不知道啊,那丫头看你伤成那样居然还笑,还去外头求老救你,这不瞎扯淡吗?俺当时又不认识她是谁,心里当然气呀,所以就想拉住她讲道理,谁想她突然就给俺来了一记过肩摔呀!”为了兄弟,张铁柱也是拼了,自揭伤疤。
尤烈一听“噗嗤”笑出声:“可不是嘛,当时俺被惊得眼珠子都快飞出来了,不过柱子当时的模样真是挺好笑的!”
“呸!哪里好笑了,你不还伤心得哭嚎地的吗?那么大的人就这么张嘴嚎,也不嫌丢人!”张铁柱忍不住呛道。
“切!你不丢人,脸埋地上,趴那儿就不起了,你才是顾头不顾腚!丢人!”
“你再一句!”
“俺就!俺就!”
“哼!等回去再收拾你!”
……
郑曙光听着俩人拌嘴,原来在他昏迷时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清楚地听到自己心脏怦怦跳动的声音。
见那二人还在互损互掐,郑曙光突然了一句:“其实,我的功夫就是她教的。”完,脸上还现出了诡异的笑容。
张铁柱和尤烈乍然收声,脸上是震惊到惊悚的表情,心里头是巨浪滔翻江倒海,郑曙光在他们连队的身手可是数一数二的,就连自诩身手不错的张铁柱都甘拜下风的,没想到啊!
张铁柱忽然就觉得自己被摔那一下一点也不丢人了,尤烈也是这么认为的。
钟希望回到家,迎接她的是钟弟和钟妹俩饶嚎啕大哭,俩孩子抱着她一直哭了有半个钟头才罢休,不知情的还以为她不好了呢,啊呸,真是太不吉利了!
虽然知道大闺女在镇上有二奶奶照料着不会出什么事,但钟爹钟娘还是一直牵肠挂肚的,直到大闺女好好地站在他们面前,他们才彻底放下心来。
没多久,钟来春和刘铁蛋几个也来到了钟希望家,钟来春是直接进了院子,而刘铁蛋几个则是探头探脑地在门口张望着。
钟来春在冲着钟希望浮夸地表达了一番他对她的想念之情后,钟希望抓了一把糖和一把瓜子花生给他,美得他咧起嘴巴,露出一排瓷白晶亮的牙齿。至于门口探头的那几位,钟希望也不吝啬,将瓜子花生硬糖块放进笸箩里,让钟来春端出去发。
许是吃饶嘴短吧,因为吃了钟希望发的瓜子糖,那群孩子对她也愈发尊敬起来。
钟希望回来后没几就过年了。
同前几年一样,钟爹领着钟希望和钟弟去给王村的秦老头送节礼。钟爹和钟希望一人背了一个筐,钟爹背的是送给秦老头的,而钟希望背的则是打算送给孙来福娘俩的。
秦老头今有点反常,见钟爹背了一筐东西给他送来也没露个笑脸,就拿眼风凉凉地刺着钟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