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平和他媳妇也都是实诚人,特意给俩人蒸了大白面馒头,又将家里珍藏的咸鸭蛋拿了两个,再配上玉米面的稀饭。这早饭已经很好了,张安平自家人是没有大白面馒头和咸鸭蛋吃的。
张铁柱和尤烈俩人也是农村出身,没少吃苦,见着白面馒头和咸鸭蛋时眼睛便亮了,不过他们现在已经是解放军,部队有纪律,自然不会吃白食,好在两人都有些积蓄,所以坚决付钱给张安平。
张安平有些傻眼,他媳妇也很惊讶,他们还从来没见过如此客气的大兵呢!
郑曙光醒来时,张安平和尤烈正坐在不远处的桌旁狼吞虎咽地吃早饭。
郑曙光是知道自己擅有多重的,他甚至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在一点点流失,可他不甘心就这么死去,虽然整个人都人事不省了,但潜意识里却死死地攒着一口气不肯咽下。
他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被巨大的吸力吸向一个无边黑洞。他拼命抗拒着,任那吸力生生剥掉他身上的每一块血肉,只剩下白骨。他死死护住自己的胸口,他知道若是他的心脏再被吸走,他就真的活不成了。饶是如此,他整个身体仍是被一点点地吸着挨近那个死亡的黑洞,无边的绝望一点点侵蚀着他最后的意志……
就在他丧失最后一丝抵抗力的刹那,突然就有一团绿色的光芒以着极速朝他飞来,瞬间笼罩了他的全身,他似乎被浸泡在暖流之中,从未有过的舒泰让他沉沉睡去。
再醒来,他除了失血过多头晕以外,胸前的伤口都不大痛了,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按压——
“擢—”真他娘得痛啊!
“啊,曙光你醒了?”
张铁柱和尤烈虽然吃得忘我,但还是保留着一丝警觉的,郑曙光一出声,他们便唰地一下转头看向他。
郑曙光刚才自己按压的那一下痛得他冷汗直冒,无力地喘着气,张铁柱和尤烈急忙喊道:“咋啦?伤口痛了?大夫!大夫!大……”
张安平手里的粗面窝窝头才啃了一半就听到张铁柱和尤烈的大嗓门在喊他,急忙搁下饭食匆匆赶过来。张安平见郑曙光虽然醒了,但脸色惨白,满头冷汗,惊了一跳,抬手就替他把脉,而后又查看他的伤口。这一看不要紧,连不懂医的张铁柱和尤烈都被惊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