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爹此时也是这么想的,他心知自己嘴拙,便更是沉默到底了。
见爹娘都不吭声,钟希望便站出来话了。
“二叔,你的那些玉米是用妹换来的,为了这,俺娘俺爹在夜里哭,眼都要哭瞎了,俺弟希冀不过才五岁大,愣是咬着牙坚持不吃这些玉米,是吃了,就再也见不到妹了……”钟希望得声音都哽咽了,“二叔,村里人都夸你能干,你帮俺们家去把妹要回来好不好?二叔要是能要回来,俺们家这几根玉米全送给你,以后俺拾的柴禾都送二叔家去,好不好?二叔,俺求你了,你把妹要回来吧!二叔!二叔!二叔啊!……”
到最后,钟希望想起家里上辈子的困境和自己的不懂事,一时悔恨交加,眼泪便情不自禁地涌了出来,而在外人看来她就是因为妹的事而伤心落泪的。
钟爹原本还绷着脸想着用沉默来对付钟宝招的,却也被钟希望得红了眼圈。
钟娘则在钟希望流泪时便已经泣不成声了。
钟弟也被他大姐到了伤心处,在隔间里头哇地一声嚎了起来,声音那叫个惨烈嘹亮,吓得坐在板凳上的二叔差点跌坐在地上。
钟宝招眼瞅着他大哥一家因为他一句话而哭成一片,原本就有些心虚的他一时间惊惶失措,脑门儿嗡文,再加上钟希望拽着他胳膊求他救回她妹时的声泪俱下的模样,他此时心里的负罪感真的是从未有过得重,就好像是他把他大哥的闺女给劫走了似的。
钟宝招一个一米七几的糙汉子,此时愣是憋得脸色酱红如猪肝,张张嘴还未话,却见门口站着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妇人。
老妇人是钟希望家东隔壁的邻居,两家的房子中间隔着一片四五米宽的菜园子,钟希望管她叫二奶奶。此人孀寡多年,有一闺女,已经嫁人了,如今家里只她一人独居,老太太是个利索人,就是脾气大嘴毒,话刻薄,在村上的人缘不太好,但村里人也不敢惹她,因为早年曾经试图招惹她的那个二流子到现在脸上还顶着一道丑陋的刀疤呢!
“这是咋了?一家跟哭丧似的?”二奶奶皱着眉头,一开口就特么毒损埋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