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尔并非是无故消失的,来自神域的紧急召唤令他不得不及时赶回阿斯嘉德,因为此刻的阿斯嘉德正面临着有史以来最严峻的危机。
至阿斯加德二王子阴谋之神洛基趁众神之王奥丁陷入沉眠之际,勾结霜巨人发动叛变,引发彩虹桥塌陷,九界因此陷入动荡混乱的战争里。
而奥丁为了稳定彩虹桥坍塌引起的能量暴动,只能一直保持沉眠状态,才能勉强维持阿斯加德的平衡。
索尔不得不率领阿斯加德的英灵战士投入到平复九界叛乱的征途中。
华纳海姆的厄玛多战场。
这是华纳神族的圣地,周围海洋环绕,一眼望去,无数华纳神族士兵的尸体浸泡在水里,将这片海域侵泡成了触目惊心的猩红色。
在这次叛乱中,一向和神域交好的华纳神族竟然也参与在了其中,尤其领头的还是海神尼奥尔德之子弗雷。
这个掌管着丰收之神的神子有着一头耀眼的金发和清澈的蓝眼睛,纵然面带血污伤痕,也无损于他的俊美。
索尔沉声质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要背叛阿斯嘉德!
金发蓝眼的神子嘲讽的大笑了起来:“贪婪残暴的奥丁之子,你竟然还有脸问我为什么?”
众神之父奥丁在索尔心中不仅是他的父亲,也是他从小向往和崇敬的伟大信仰,被外人这般污蔑,索尔当即怒火中烧,还未等他发作,便在弗雷的嘶吼声中怔愣住。
“你们阿萨人才是背信弃义卑鄙阴险的叛徒!当初华纳神族和阿萨神族同为盟友,为你们平定了九界后,奥丁就翻脸无情,不仅将我们驱赶至华纳海姆!还将我父王剥夺神力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尼福尔海姆的冰霜深渊中!”
弗雷胸膛剧烈起伏,愤怒至极的咆哮道:“可你们竟然还不满足,将我一母同胞的妹妹芙蕾雅作为人质掳至阿斯加德!”
“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被你们隐瞒的诸神黄昏预言,你们都是为了利用她——”
索尔神情一震,眼睛微微瞪大,“……什么预言?”
“王子殿下,别听他胡说!”
身着盔甲的英武女战士希芙上前将神情癫狂的俘虏击晕过去,沾着硝烟痕迹的美丽面孔肃然又凛冽,她转头看向索尔,“华纳海姆的战局已定,不过是他的胡言乱语而已,殿下不要放在心上。”
索尔沉默不语,他目光沉沉的俯视着希芙,周身的气势迫人又压抑,这一瞬间,希芙觉得自己在索尔身上好像看到了那个众神之父的身影。
但女战士没有一点退缩,毫不畏惧的直视着他。
半响后,索尔收回了视线,转过了身。
“回去吧,希芙。”
希芙看着他逐渐远去的高大背影,盾牌下紧攥的手指缓缓松开。
……
华纳海姆战场的喜讯传至阿斯加德后,给九界巨变后一直心神惶惶的阿萨人民一记有效的定心丸,人们不再紧闭大门,萧条的街道和空旷的广场又重新出现了孩童欢乐的笑声和女神们曼妙的身影。
人们为凯旋而归的英雄们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家家户户敞开大门,门口随之可见丰盛的酒桶和托盘上随手可取的烤肉和水果,人们欢呼着英雄的归来,为首的大王子殿下脖子和身上更是挂满了花环和抛洒过来的酒水。
若是往日,以索尔王子的豪迈爽朗,早就接过路人递过来的酒桶大口畅饮起来,不过今日他却含蓄了不少,只是对热情的人们报以温暖安心的笑容,倒让人觉得整个人都沉稳威严了不少。
这场全民参与的热闹庆祝酒宴仍在狂欢,明亮的灯光将阿斯加德照亮的犹如白昼,整个阿斯加德都陷入了欢乐喜悦的氛围中。
不过居功之首的大王子殿下却悄然从这场庆宴中离开,他来到众神之父奥丁沉眠的金宫,看着被金色能量体包裹住的奥丁,在一旁静静的呆了半响,清澈深邃的蓝瞳闪过复杂深奥的情绪。
“父亲,当年你对我隐瞒了多少?”
无人回答。
他走到奥丁面前,凝视着他沉睡的慈祥面容,握了握拳,然后转身离开了金宫。
刚一踏出宫殿,索尔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温柔身影。
“母亲!”
那温柔身体转过身,露出一张美丽柔和的面容。
正是神后弗丽嘉。
母子紧紧拥抱在一起,弗丽嘉温柔的轻拍着索尔的肩膀,语气难掩自豪:“我的孩子,我真为你感到骄傲。”
“母亲,如果不是您的辛苦教导,也不会有今天的我。”
两人静静的享受了一会儿难得的温馨氛围,弗丽嘉松开索尔,抬头看向他,和索尔相似的美丽蓝眸里闪烁着睿智温和的光芒。
她抬手抚摸着索尔的头,语气温柔又令人信服。
“孩子,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也许这些问题,我可以替奥丁回答你。”
“永远不要只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一切,有时候你的眼睛也会蒙蔽你的心灵。”
“跟我来吧,你想知道的一切都会得到解答。”
……
弗丽嘉带着索尔来到了一个他完全意想不到的地方。
位于金宫深处的神秘宫殿,也是世界之树或被称作永恒之树的所在之地。
索尔站在巨大的世界之树下,疑惑的看向弗丽嘉。
弗丽嘉对他道:“索尔,仔细观察世界树,然后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索尔虽然十分疑惑,但还是依言绕着世界树走了一圈,在目光落在世界树的树根时,原本漫不经心的神色忽然变得凝重起来。
那金黄色的树根,不知何时竟然被散发着不详气息枯黑侵蚀,且树干表皮外,都透出了斑斑点点的黑色。
“世界树怎么会变成这样……”索尔的表情难掩震惊。
即便是再无知的阿斯加德人都知道世界树的故事。
支撑着穆斯贝尔海姆、尼福尔海姆、海姆冥界、瓦特阿尔海姆、约顿海姆、米德加尔特(中庭/地球)、亚尔夫海姆、华纳海姆、阿斯加德九大国度的永恒之树,没有人知道这颗神树是何时诞生的,它的寿命无法估计,即使是九大国度最长寿的生命也不知道它的来历。
但九大国度的所有生命都是从世界树身上诞生的,而屹立在神树顶端的国度就是被称为神域的阿斯加德。
在索尔心中,世界树是永恒不灭的存在,但突然有一天,他亲眼看到这颗古老永恒的神树竟然开始枯萎,他如何能不震惊。
如果世界树彻底枯萎死亡,那么九大国度所有的生命都难逃一死。
“世界树在三百多年前就已经开始出现衰败的征兆,奥丁和我用尽办法也无法阻止它的枯萎。”
弗丽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就在我们认定这是阿斯加德古老中的预言诸神黄昏,无力选择接受时,有个预言从九大国度深处传来。”
“诸神黄昏来临之时,她将成为新的阿斯加德。”
“之后奥丁去了华纳海姆,带回来了一个死婴。”
“然后将她封印在了世界之树中,替代了逐渐枯萎的神树之心。”
弗丽嘉闭上双眼,轻叹道:“但我能够感觉那个婴儿的灵魂并未死去,我不忍心让她就此永恒沉眠在世界树心中,便以自身神力蕴养,求得各方神明的祝福,终于令她的灵魂在世界树中苏醒。”
索尔的身体骤然僵住,他缓缓转过身,神色复杂的看着弗丽嘉,“那个苏醒的灵魂,就是芙蕾雅吗?”
虽然是问句,但索尔心中已经有了明知的结果。
弗丽嘉轻轻的点了点头,她睁开双眼,望着索尔,“洛基陪伴了她近三百年,也未能将她从神树分离出来,但你却能够做到,这一点我没能料到。”
“她选择了你,索尔。”
索尔一怔,目光透着迷茫和某种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雀跃。
“告诉我,你是如何看待芙蕾雅的?”
弗丽嘉的突然询问令索尔的脑海有片刻的空白。
随之而来的,便是那个稚嫩的小团子跟在他身后磕磕绊绊踉跄追赶的模样。
和其他阿斯加德人完全不一样的脆弱小生命,她娇小又柔弱,一点也不坚强,动不动就哭鼻子,索尔从来没见过这么软弱爱哭的小东西,最开始完全是出于好奇心和探究心理,后来不知不觉被黏上后,索尔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对这个软趴趴的小家伙置之不管了。
她那么弱又笨得很,要是没人保护,被其他人骗走或者被野兽叼走吃掉了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