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白氏做了几件错事,周世瑛和继远侯都心知肚明,但他们却没能将她如何,甚至不敢将她关道庄子上,而是让继远侯带到了景山,找了个理由将她禁足在景山别院里,还不都是顾忌着周家的名声无可奈何。
若是将她送到了庄子上,无论找的理由是什么,总会引来外人的猜测,一来二去传来传去的,再在有心人的左右下,怕是什么话都传得出来。朝中想抓继远侯府小辫子的人多的是,人家正愁着没有理由攻歼侯府呢。
而继远侯府致仕是为了给儿子让路,带着白氏去景山休养,那时因为继远侯看重继妻,这说出去话就好听了,别人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只是周世瑛到底是“郁气难解”,白氏做下这么多的事他不能将她怎么样就算了,如今还得给她做“床前孝子”,防着她会因此没了。
王檀看了他一眼,道:“太太这样也算是报应了,还是老话说得好,万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周世瑛知道她是在安慰他,但听到她的话,心里确实好受了些。转过头握了握她的手,道:“我知道了。”
王檀笑了笑,又问道:“对了,太太怎么会得风症的?”
周世瑛道:“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是她和父亲吵了一架,听景山里的下人说,白氏吵架时一直在说什么父亲骗了她,后面吵着吵着,她可能是怒极攻心了,突然就倒在了地上,然后张着嘴人说不出话来,人也不能动了。夫人在山上请了大夫来看,大夫说是风症,且可能有性命之忧,这才赶忙让人送信回来让请了太医前去医治。”
王檀不由有些疑惑,也不知是白氏因为什么,会说继远侯骗了她,还因此中了风。只是这种事情,继远侯怕是不会说,下人不得而知,这最终怕是会成了谜。
王檀又问道:“对了,太太这样,要不要将她带回侯府来医治,毕竟侯府要找太医或好的大夫方便些。”
周世瑛摇摇头道:“父亲说,既然没有性命之忧,还是让她在别院里养着吧,别院的环境好有利于养病,让请个好一点的大夫常日住到别院看着她就是。我也不愿让她回来侯府,回来侯府算什么事,一家老小还要给她侍疾不成。”
王檀默了默,便也不再多说。过了会,王檀又道:“她病了,家里总不好没有人去侍疾,我和高氏正好都怀孕了,刚好大嫂和珊姐儿主动请缨,我便让她们二人去景山侍疾去了。你在景山见到她们了没有?”
周世瑛道:“见到了,她们去侍疾也好。”
白氏生病的事没有惊起多少的风浪,外人听到消息要上门探望的,王檀也一概以她在景山休养不宜打扰为宜一概拒了。
日子继续平缓而过,接着便到了四月。
草长莺飞,春暖花开,在这个缤纷的季节里,转眼便是王檀临盆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