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檀像是被人窥见了什么一般,有些不自在的脸红起来,那妈妈见了,脸上越发愉悦了起来。
周世瑛也是高兴的笑起来,然后对王檀介绍道:“这是我的奶娘池妈妈。”
王檀从善若流的笑着道:“池妈妈辛苦了。”
池妈妈笑着道:“老奴高兴着呢,何来辛苦。”说着又有些伤感的道:“倘若夫人还活着,看到少爷如今成了亲,必定是十分欣慰的。”
王檀知道她说的是先继远侯夫人桑氏。王檀不曾见过这位英年早逝的婆母,对她实在没什么感觉。但如今少不得也要做出一副伤感的表情来,这才应景。倒是周世瑛,听池妈妈提起桑氏,则是真心露出伤心和遗憾的表情。
池妈妈又道:“瞧我,大喜的日子又提起这些不高兴的事情来。”说着又道:“二少爷和二少奶奶慢慢梳洗,老奴去给夫人回话。”说完便又对王檀和周世瑛屈膝行了礼,然后便领着两个丫鬟出去了。
王檀在后面道:“池妈妈慢走。”
等池妈妈走后,王檀有些疑惑的问周世瑛道:“怎么不是夫人身边的麼麼来收帕子?”
在婚前,蒋氏是跟她普及过这些知识的。新婚的第二日,夫家会有麼麼来收元帕,确认没有问题后烧给祖宗,以示先人新媳妇清清白白。而一般来收拾和检验元帕的麼麼该是婆婆派过来的人。但不曾想,他们的却是由周世瑛的奶娘来收,多少有些不合规矩之处。
周世瑛淡淡的道:“白氏的人我不放心。”
王檀顿时明白,他这是怕白氏的人在元帕上动手脚。两人提防之心重到这种程度,看来这他和白氏这个继母的矛盾要比她想象得还要激烈许多。
但想到他这是为了她好,王檀便没有再说什么。倘若元帕出现问题,最先受质疑的就是她的清白。这种事本就是说不清的,哪怕最后证明她是清白的,但闹了一场,到时候人云亦云,她的名声也要受影响。
丫鬟已经放好了热水,王檀由莲雾和香橼先服侍着去净房里沐浴。
等脱了衣服坐进浴桶里,莲雾和香橼看着她身上一道一道的淤痕,不由有些脸红的低下了头。她们虽都是还没成亲的黄花大闺女,但这些事却是知道一些的。莲雾不由在心里埋怨姑爷下手太重了些。
王檀自然也看到了身上这青一道紫一道的淤痕,也不由跟着有些脸红。
说起来昨天晚上周世瑛也并没有多用力,大概是怕她第一次承受不住的原因,整晚下来都是克制而温柔的。但大概天生体质的原因,她身上仍还是出现了大大小小的痕迹。王檀想到,只怕是连脖子都是有了,正发愁衣服遮不住怎么办。
等一下还要去中堂敬茶和认亲,若让人看到她脖子上的痕迹,那她真是不要活了。
莲雾见王檀发愁的样子,不由安慰道:“小姐,您别太担心。您出阁的时候夫人准备了有消瘀的药在您的嫁妆里头,等一下奴婢去找出来帮您擦一擦就好了。”
王檀想到蒋氏果真是英明神武,连这个都已经想到了。
王檀对莲雾和香橼点了点头,接着想到她们的称呼,便又吩咐道:“以后不要叫我小姐了,随继远侯府的称呼,叫我二少奶奶吧。”
莲雾和香橼连忙道是,接着又自责道:“是奴婢们粗心了。”
王檀正要开口安慰她们几句,却见净房的帘子晃了一下,羽绒从外面走了进来,先是对王檀屈膝行了行礼,然后道:“少奶奶,少爷吩咐奴婢给您送药过来。”
说着便将手上一个细嘴的药瓶递给了莲雾,莲雾接过来,有些疑惑的问道:“这是……”
羽绒笑着道:“这是少爷从前打仗时,从西北带回来的药,对消瘀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