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成为了一路平推过来齐头并进的淮军三阵大部,所需要重点打击和突破的目标和对象;
而配属在三阵之间充当这战线填充,和外围延伸触角的淮镇骑兵们,只要提供某种意义上的掠阵和警戒,或是负责事后的追亡逐北,或是针对围点打援的需要,而配合铳军步队进行相应活动区域的遮断和截击,确保尽可能多的歼灭或是击溃来援;
或又是在意外的遭遇战当中,利用骑兵进退快捷的机动性,迟滞、拖阻和纠缠住优势与己的敌势,然后配合赶来步骑大队列阵的密集火力压制,进行战场上的钳击和凿穿作战。
因此,相比主力部队当中按部就班而节节推进的阵战和攻城拔寨的稳定节奏,在外游曳和寻找战机的骑兵们的战斗,无疑要更加激烈和频繁得多,或者说是更加得丰富精彩与战术多变。
而且相比那些装备上明显参差不齐的燕地骑手,淮军的麾下无论是负责披甲突阵的骠骑,还是远射牵制迂回侧击的猎骑,或又是轻装无甲而多数充作斥候、探哨和警戒的游骑,都是竭尽所能得配备了复数的各色长短火器。
因此无论是两方的近战游斗还是迎面对冲,或又是远程纠缠和牵制之下,这些原本号称弓马娴熟而人人善挽弓的燕骑子弟无疑要吃亏的多。
而且,在伴随的步战骑军的掩护下,再加上运河沿线就近补充和修整、替换马力的便利,这些以营、团、队为活动单位的淮骑们,等于是在半个主场之内作战一般的,更加无所顾忌和放手而为了。
因此,在进入河北的这段日子里,他们一路各种战战战的十分尽兴,就算是在理论上的敌境内遇到眼下这只,明显处于整好以暇转进途中,拥有少量统一袍服的骑兵充做游哨掩护下的步军大队,也敢试探性的冲上一冲了。
随着掠阵掩护的少量敌骑或死或溃走,就只剩下眼前这数百名平卢兵构成的步队,在原地努力的挥舞各色兵器接阵起来试图做那困兽之举。
在一片此起彼伏燕地口音浓重的吆喝和叫骂、踢打声中,只见那林立的矛头已经被忙不迭的前列步卒们给高举起来,而岑差不齐的摆出一个最为常见的拒马阵之势,然后零星的箭矢开始从人群当中飞射出来,又相当迟钝的飞追着马蹄的扬尘和尾鬃的残影,无奈的坠击在翻起的泥土里,而留下稀稀拉拉的尾羽。
然后,下一刻还没等他们再搭弓射出另一轮,来自淮骑的反击就已经接踵而至了,只见得小步疾走的人马之间一阵稍闪即逝的青烟飘过,聚成一团的平卢步队当中顿然绽开一阵惨叫和痛呼声;虽然在马上游走射击火铳的命中和准头,同样是概率感人;但因为凑在一起接阵对抗的步卒人群是如此的密集,只要对着大致方向扣下扳机,就总能打到一应目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