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北道若是别设都督府的话,只怕一个分巡淮东的御史里行,就不够看了。。”
“这么说,他是看上了监察御史的位置了。。”
我微微的别了别眉头,却没有将手从她鼓囊囊的胸怀里抽取出来。
“却是不知道哪来的这种信心。。”
“你忘了之前淮北道,要升格为都督府的传闻了么。。”
她轻声提醒道。
“虽说年年都有人诸如此议,但只怕这一次并非是简单的空穴来风了。。”
“或者说,亦是在籍此机会投石问路,试探相应的底线和态度了。。”
“显然是拿定了郎君,应在大婚之前是不是轻易翻脸了。。'
我嘿然不言,这淮北道真要被升格为都督府的话,相应的布政使、转运使、观察使、采访处置使等要职,
就会一下子多出一批相应品秩的空缺,以及大量下级佐僚属员的职级来;
比如布政使下的左右参议、左右参领,转运使的分巡副使,观察使的副使、度支使等等,最少都是正五品
从四品的职阶,很容易就成为方面大员或是封疆大吏的资历和前置的基础。
哪怕是遥领的寄禄官或是留在家里不上任的也好,相应的品秩职级和待遇却是一点都不会少的;这无疑对
许多拼命想往上爬的人而言,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和跳板。
这时候,外间再次传来一个通报,却是有人拿着我昔日给予的信物上门求见,
随后,我就见到了作为我起家时的故人——前来拜见前江淮转运使、江东道采访置制使程煊,只是因为作为酿成丹阳军变的间接责任人和罪魁祸首之一,此时他已经被去职而革除一切功名,就差追还出身以来文字的最终惩罚了。
因此,形容消瘦而身材有些佝偻的他,一身的青衫璞头看起来有些寒酸和落魄,与多年前在我面前决定携手一起发财的意气风发,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只是那会我还是国朝新组建的模范新军区区一个第七将,而他已经是构成国朝第一大行营,东南行司的六
路置制使之一。然而,现在彼此的身份却是完全的颠倒过来了。
这一次见面并没有多久只说了几句话而已,而他也只是前来我这里,低声下气求一个幕下栖身的前程而已;
具体说起来就是在他失势之后,原本的政敌和竞争对手乘机下狠手,而断绝了他在国朝仕途和起复的一切可能性,就连昔日的部属、门人、食客都离散光了。
但他又不怎么甘心这么多年资历和营钻就此白费了,所以只能厚颜仗着昔日往来的关系,上门来求取我这个昔日的故旧了。
当然了对我而言他也是个比较有所争议的复杂人物,
从早年的接触而言,他显然属于那种精于庶务的能吏,在筹办后勤支应事务上很有一套,也善于在职权内以无损大局的情况下,手段巧妙的挖墙脚来进行损公肥私的勾当,属于典型实干型的官僚;
因此,在我当初起兵时的原始积累当中,他委实扮演了相当重要的角色;只是后来随着他转任别处之后,相应的接触逐渐减少起来,淮镇也有了更多的选择和渠道,这才逐渐两相淡化而去。
但显然他在其他方面,比如军略和治领手段上却是一团糟糕,所以才会在转任为江东道采访置制使任上,累至生变而酿出一连串事端来。最后一次闻的他的音讯,就是在冲击到江宁府的丹阳兵变当中,作为第一责任人的他就此失踪的消息。
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并且能够出现在我的面前;当然了,就算他这般情况复杂的人物,以我如今的身份地位,接纳不接纳也只在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