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的内乱让治下领民百姓也就是饱受其苦了,普通人家就算有所积余,也早已经被折腾干净了;更何况还有各方自立的势力,为了各自的野心和欲念在相互侵并和攻打之间,把地方给搜刮了一遍又一遍的,只怕除了一大堆嗷嗷待毙的嘴巴之外,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剩下来了。
但是如果运转得当的话,则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通过填补和恢复地方因为战乱造成的空白;最终将淮镇在收复地盘上建立的统治秩序和执行力的权威性,给顺数推舟的迅速稳固下来;
毕竟对于这些饱受战患的大多数领下百姓,天大地大吃饱肚子才是最大的事情。正属于用较低的代价和粗浅手段,就可以轻易收买和聚拢人心的阶段。正好用来完成统治权和基本名份上,相对日常影响和动荡最小的平稳过渡。
而罗思瑾为首的大罗氏旧族而言,作为配合本军在辽东乃至安东道行事的代价,以及在收复辽东之后的补偿和妥协条件?
就是逐步放弃他们已经保留不住也维持不下去的,安东诸侯总管领和大都护的名分,以及相应统治权和名分移转的情况下;保证罗氏余族的世代生活无虞与田土财产上的基本收益,以及在淮镇体制内仕官、从军之类的发展机会;
当然了,这部分是以宗族公产和籍田的形式,由我信得过的罗思瑾来管理和经营的。毕竟,淮镇也不是无条件做善事或是养懒人和寄生虫的地方。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目前还是需要他们这些人作为门面和招牌,以继续维持罗氏管领安东的这张皮;用来掩人耳目制造罗氏依旧管领安东的假象,顺便对付南边朝廷可能到来的质责和非难,以及各种后续的动作和手段。
“报……”
一个声音再次打断了我的沉思。
“辽西出阵的折可适部,已经前出至东山城……夺得附近长庆、奉陵邑七处……”
“报……”
“东路的杜桑所部,已经北入铜州,连下铁城、汤池、柘木数城……”
“报……”
“前军先手部车营,于海北州凌明城遇敌襄平军数千,立阵一鼓破之……”
似乎从目前为止,乘着冬末春临之交突然出兵的效果,还在继续发挥着出其不意的作用;
因此,一路主力、两路偏师和一只奇兵,都还没有遇到像样的阻力或是成规模的抵抗,具体伤亡的数字也始终停留在十位数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