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够有所成就和作为,也算是间接帮了我的忙了。”
“真是吓煞奴奴了……”
破涕而笑的女人,当即按着胸口蠕蠕道。
“依郎君所言就是了……”
“那再给我唱一曲杨柳调吧……”
方腊笑了笑,算是结束这个话题。
他当然还有没说出来的东西,就是自己,多认识一些手帕楸和女版之后,就算自己上了战阵后有个万一,她也有所门路和机会,再次找个可以托付余生的人,而不是随波逐流的辗转寥落到,那些下贱的场所去才能苟活。
起码,淮镇在对待军眷的安置和抚恤上,自有一套相当周全的体制和手段,哪怕因为战场刀枪无眼而守了寡,也依旧能够在军中抚恤、地方的周济和安排下,有所保障的过活下去;
甚至还有专门的律条来保证她们不受骚扰和欺负(敢这么做的人都被送到矿山和盐场里去赎罪了),乃至日后自由选择改嫁再嫁的机会;
因此与其他官军所部当中强取硬配,而走到哪里多是一片哀鸿遍野的作风不同,这些年只要一有机会,无论是地方人士还是外来编户,或又是流民中人,只要家有适龄的女子,都会踊跃争相与之接亲和联姻的。
特别是官中在时令年节以和联谊为名,举办和组织集体相亲的场合,那是从者如云而选择极多的会让人看花了眼才是。
而对于普通人家而言,将初长的女儿送到女营去做事,这也是有着现实和利益的考量;一方面可以减少家中吃饭的嘴巴,另一方面还有机会嫁给军人或是官人,可以从相应眷属的身份中,获得一些天然的便利和好处……
而在广府老城,重新恢复起来大内西门外的通政司,一些后续的事态也在酝酿之中。
随着大内的正午落门的钟鼓声敲响,正巧到了这个部门廊下餐的时间,而一时之间各种从公厨里呈上来的饭菜,或又是自家带来热好的食盒,所弥漫开来的香气,随风飘散在长长并列的席子和案几之间。
这也是行走于省台部院寺监之间形形色色的文吏官人们,私下进行交换消息或是公开防风的专属场合和时间。
而对于这些专职行走在中枢内外的低品官僚来说,眼下最热门的话题无疑就是对于“十月逆党”的追索鮪清查了;因为其中相当部分都是从岭外行在,给提拔和新补上来的新近之辈,因此在具体讨教的言论上,就更加有些愣头青式的肆无忌惮。
乃至有人专门为此开出盘头来,压一压谁是下一个倒霉的名门望族,乃至要什么时候才正式改年号以正本清源之类的消息真伪。
“听说了么,朝廷前往梅州宣达的外使,最后还是晚了一步啊。”
“那位辛稼轩已经抢先一步登船北归了么。”
“真是可惜了,就差这一点点了……”
“等回到了淮镇那里,可就不见得那么好交涉了。”
“话说这次给他定的是什么罪名啊。”
“说是居心叵测,出奔聚兵与近畿却不思报效国家,既不前往岭外投效,也未能引兵前往抗击贼势。”
“却屡屡残横逞虐与对方搢绅豪族大户,乃至对亟内出逃的忠臣义士多加苛难……”
“强夺其财而驱使征发为劳役……”
“不予惩处实在难以明正地方人心……”
“说到底,也是受了龙雀园那儿的牵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