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除了在附近作业的民夫受到惊吓,而跑散了不少之外,其他方面受到的影响算是微乎其微。大部分辎重和伤员都是安然无恙的。
还有就是从汜水关通往汴州和郑州的后方道路,也被给这场大水冲毁了不少,至今好些地段还浸泡在内涝积水当中;虽然不影响个别信使往来,但需要抢修和排干之后,才能恢复来自后方的输送。
但是,前往东南面联系的崔邦弼麾下右护军为主的左阵,却不在意料之中的方向上和位置上,仿若是就此不见了踪影而失去了联系一般。
?人不免在心中蒙上了一层阴霭,变得有些疑虑和揣测起来,;
尽管如此,留下白马寺守营的一个主战营,和三个防戍营和一干伤员病号,还有相应初步武装起来的淮东民夫之后;我麾下还是恢复到了近三十个营头,约两万八千多战兵的规模;
而且火炮等重装备还有骑兵建制都还算大致完好;从白马寺的后方粮台重新获得补给之后,火药铅子弹丸备件什么的,也可以坚持上相对较长的一段时间。
就是在车马运力的配备上有所缩水,而只能集中起来重点使用,因为突如其来的大洪水对随军的牲畜,造成了普遍性的惊吓和其他影响。
原本友军阵营的位置上就有些惨不忍睹了,到处是淤积在厚厚泥浆里的营帐,以及低洼地里被泡得肿胀的浮尸;究竟他们是出了意外没能接到我的通报,还是根本不相信这个情况,而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因此当我先头部队从行进过的地方回复消息称,没有见到任何一个活人或是幸存的建制;他们倒是在一些较高的地势上,发现了一些似乎因为会游泳,而得以幸存下来的大驴和牛。
而大水留下的满地污泥,同样是不乏麻烦和危险的存在。因为这场大水也整个改变了河洛平原上的地貌,无论是田庄村邑,还是渡口桥津,或是河渠池泊,大都已经彻底变了模样,而无法让人给准确的辩认出来了。
就算是最老练的斥候,在洪水过后的地面上落脚下去也须得十分的小心谨慎;不然踩到淤泥里堆埋着的尸体什么的拌摔滑到了也罢;要是碰到被泥泞掩盖下折断的刀枪剑戟什么的残碎之物,那就不是一般的受伤和感染了。
然后才给后队留下方便通行的标记和相应的注意事项,画出可通行地面的标界;因此,作为先头这一路过来委实很有些不好走。
故而,当我的本阵能够在咫尺镜里重新看见,依旧浸泡在大片积水里的洛都城墙的时候,已经在路上走了一整天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