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近一两年间随着前沿战事的锐减和压力的消退,似乎又在这些三不管的地带中,又重新得以生聚起一些人类活动的痕迹来了。
比如在邙炀山以西的,毫州与宋州交界处山地的边缘,居然发现了新开垦的田亩和聚落,虽然期间的人户早已经逃散躲藏起来了。
但是那些不在怎么规整的田陇里,长势并不算好的豆薯和瓜菜,还有徘徊不去的几只瘦鸭子,却无疑在昭示着某种生命的顽强与执着。
但是除此之外,一路向西行走在黄淮大平原上,就是各种荒芜和死寂,以及野草疯狂蔓生的田亩和废弃在废墟瓦砾之中的村邑、市镇。
有时候作为斥候的游骑撒出去十多里,都没有能够找到可以用来问话和导向的当地人,原本人烟辐集的一些城邑里也是门可罗雀,形同鬼蜮一般的空荡清寂,
只有在浩浩荡荡的大队人马入驻之后,才像是被惊动的鼠雀一般,从各个角落和缝隙里,冒出些蓬头垢面骨瘦如柴的居民,有气无力的试图向外逃亡而去。
就算是被抓起来也指挥意味的告饶哀求,却是都是不堪用的老弱妇孺,既没法充作随军的役使,也没法提供有用的讯息。
好在前几次输粮的队伍,已经在沿途留下了相对明显的标识,已经沿途用来驻留的营地旧址,因此,我们的大军只要沿着这些方向,进行接力式的挺进就好了。
直到走出淮东边界的第三天,沿着济水支流的五丈河,进入单州的成武城之后,总算见到了河南别遣军所留下的粮台,以及若干看起来疏懒怠慢的守兵,躲在驻所里懒洋洋的应付单调孤寂的日子。
而在整顿和清理他们驻地的时候,发现居然还藏了好些的女人,执行军法的十几颗人头落地之后,……
洛都城东
前军的驻地里,则是一片愁云惨淡的氛围,满身泥水和污渍的王贵,红着眼睛看着面前同样狼狈部下。
“本阵一半的军力,三个营头……”
“就只回来这点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