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八章 临峙8

然而其中最后一道命令,则是要求我麾下的御营左军、行营右护军两只主战的军序,外加上刘延庆尚未编列完成的模范后军;就此进入战备和待机状态,还有就地征发至少同样数量的随军劳役;

只待一应物资准备完成,就携带至少三个月的辎重,伴随开赴都亟道的战区参战,而以扩编的青州守捉军为淮东六州的留守和镇防力量;

这也意味着我期待已久的机会终于到来了,然而却是以颇为沉重的代价和苛刻条件为前提的,比如收缩甚至放弃部分外围的经营,将西南、西北两条战线几乎抽空的代价,虽然这两条战线上的敌人和威胁,其实已经相当微乎其微了。

然而正所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这林林总总的一些列后果和连锁反应推演下来,就让人根本乐观不起来;更何况现在的都亟道内已经是尸横遍野、瘟疫横行的险恶之地。

那我好容易经营和锻炼出来的宝贵军力,填塞道这个要命的漩涡里是在让人有些不甘心啊;要知道明面上的敌人可以击败和消灭之,但是无形间传染的疫病,却刀枪和使其无法抵御的,让人有些防不胜防的存在啊。

唯一值得的庆幸的是,敕令里罗列了一大堆要求之后,却并没有名言具体的发兵日期和时限,这样我就多少有了一段以物资准备和动员军队为名的缓冲时间了。

毕竟是如今过削减和压缩,御左、右护、后军三个军序加起来,也有近三万四千名正佐杂从的军额,外加上同等数量上的民夫,要想全数调动和集结起来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这样我就有了更进一步将时间和期限拖上一拖的理由和借口了,起码拖到天气凉爽一些,瘟疫传播力有所减少,也更适宜行军的初秋,乃至想办法完成周边地区的秋收后再上路。

当然了,经过籍以淮东转运使曾华之手,用珠宝字画古玩等价值不菲的物件,与前来传召并且将留下一段时间的这位大使臣,一番爱好兴趣上沟通和交流之后,我也终于得到一个间接的口风和底限。

说是监国那里考虑到淮东的现实困难和条件有限,可以打个折扣先筹出一半来,在短期内尽快输送到亟内以应军前之急,至于剩下的部分可以慢慢的打算和收集。

而参战的准备时间亦是同理,按照这位大使臣的口风,前方缺乏的其实不是军额,而是火器带来的打击力度和杀伤效能,以及相应的民夫劳役;因此淮东三军至少也要有一半先行参战,而民夫也要随同物资尽快解送过去。

这就是所谓的“国事权急而恩从上出”的基本道理。

一遍大肆加官进爵封赏淮东的上层,一遍步步紧逼迫使淮东镇抚府,加紧压榨和盘剥地方上的人力物力,以满足军前的需要;这也算是一种上下分治的阳谋手段了。

与此同时,已经走到郑州的淮东派遣部队,除了伤员之外约还有七千多人,就不用再继续回归了;转而下令他们就近寻找和控制合适的要冲,营造修缮为临时的驻守地;然后重新布置防线和沿途粮道,对道路沿线进行更加精细的看眼和测绘,以先遣部队的身份留待本部大队人马前去汇合。

事实上,我还有另一种可行性和做法,就是乘着这个朝廷没有余力也无暇他顾的机会,在淮东宣布自立一方,乃至变相举起叛旗的给深陷泥淖的国朝大军背后捅上一刀,而造成某种既成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