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阳桥三关的中城之中,也是厮杀声一片了。
顶盔掼甲的李处温亲在一线指挥着,将城中残余的守军,逼迫挤压着推倒最后一处的北门之上。
按照原本的计划,他果断拔营起兵的十分迅速,因此,得以抢在洛都发觉并且派出信使前,就已经抵达了横跨黄河的河阳桥三关之南城;然后以奉命协防之由,轻而易举就骗开了城门,有一鼓作气迅速夺占南关城。
而城中的守军大多数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以清查奸党为由,全部控制住做了阶下囚;城中囤积的大批物资,还有北岸输送过来,却又滞留在关城内的粮草甲械物资,也成为了他的战利品
然而,在他努力再接再厉,骗取黄河沙洲上的中关城时,却出现了意外和变数,河阳桥三关的守军,都是由来自不同地方的部队而各自扼守一段,而驻守河中沙洲上的关城,乃是来自西军的一部延州兵;
在中关城的守军根本不认识他,也跟不买账的情况下,不得不由派人交涉通行的骗关,变成了强行袭取的正面硬战。
好在以有心算无意之下,对方对同属友军的旗号也并没有特意加强防备,派出伪装成民夫的上百死士还算得力,得以抢过了最危险和最艰难的南段桥面,迅速以优势兵力破关而入,与城中的守军奋力厮杀起来。
到了这一步,李处温也就没有更多的其他话好说了,唯有鼓舞士卒死战向前尔尔。
当这些驻守中关城的西军将士,在杀红眼的李处温所部,迅速堆聚起来的火攻之下,也像是被烟楸的老鼠一般,再也存不住身而纷纷从,缺少内向防护的城墙和掩体后面逃出来;
他们纷纷开门或是縋城而下,沿着着最后的生路——北段桥面,向着对岸的北关城没命奔逃而去。却又被堵在了最后的关门之前,无论怎么叫喊和苦求也不见丝毫反馈,反而成为李处温部追杀攒射的活靶子后。
李处温也是满心遗憾和如释重负的,下达了收兵重整的命令;至少在今天想要一鼓作气拿下北关城,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虽然没有达到预期的最大效果和目标,
但是就算无法如期突破北关城,他已经有南关和中关的要冲在手,也等于拥有了某种立于不败之地的凭仗和依据了。
至少,在这个河汛烦拉的深夏之季,无论是北朝残余的黄河水师,还是对岸滞留的些许驻军,都已经无力在短期内重新营造出一条跨越黄河的通路和桥梁。
这样名面上被困在了河阳桥三关的他,也就有了多种的选择和可能性了。
无论是按照相当优厚的条件和大价钱,主动交割献关给那些南朝大梁的军队,让他们彻底断绝洛都的后援,彻底完成对都亟道的合围。
还是逼迫洛都城方面接受自己的条件,以交出占据的两大关城为代价,换取北关城的驻军给他让开一条前往河北的通道;甚至追认和授封他在河北或是河东,占据和拥有一块地盘的资格和名分。
都已经有足够让人待价而沽,私下交涉纵横的余地和缓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