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从理论上说,由此建立标准并正式投入工业生产,已经不存在任何的技术上的障碍,只剩下使用过程中的慢慢调教和磨合。
只是从体积上说已经硕大笨重的很,还有待更进一步的优化和缩减。距离那位大人期许的能够装在钢铁的车轨上,依靠自力带动运行的要求,也相去甚远。
而且功率上相对于已经成熟的水利机械,也明显有所不足,只能做一些传动,拉伸的简单输出。更加精细一些的冲钻,锻压、卷轧等简单加工,则要对现有的传动体系,进行全面的改造。
但这却是代表了一个美好的开端。哪怕在冬季的枯水季节,也能够继续保持生产和效能的光明前景,以及在缺少河流和水力资源的地区,进行工业生产布局的多种可能性。
而对于立场更加侧重于军队方面的孔吉吉来说,这意味着军工方面的核心,铳炮生产的爆发性增长。因为相比传动机构颇大,距离过长就会影响精密度的水力机械,这种稳定性更胜一筹的机器,完全可以用来完成最关键的磨膛和钻孔工艺,
只可惜,他这个愿望在短期内是不可实现了。
因为,按照镇抚府的指示和要求,这批性能稳定下来的锅骡机产能,将用来投入自身的生产上,也就是更多锅骡机的重复制造中,关键性大构件为最优先的事项。
寒冷的天气下,熊熊燃烧的火热炉膛,所辐射出来的热量,然后站在周围的人等,都不免有些觉得热风扑面,而熏的汗流浃背忍不住一步步向后退去。
最后只剩下那些真正感兴趣或是需要就近维护的少数人,依旧留在了原地。
随着机器运转越来越快,越来越响的轰鸣声中,在场不同的人怀着不同的心情,各自浮想联翩或是陷入某种展望、期许当中。
.....
临沂城中,陈渊也在巡看着,在本地改名拥军坊的街市内内,新开张的分店。
在他那位鹏举哥哥成婚之后,陈渊之前费心跑腿的营生不但没有因此停滞,反而因为那位岳家新妇的主动参与,而继续拓展开来。
于是,被省下来的赎身钱,也变成了后续投入的本钱,然后那位孝娥娘子也在私下里,将自己多年的私囊给拿出来交给了陈渊,让他把积欠的帐都给还上再说。
因为是镇抚府的要求,因此群玉楼方面也没有想往常一般净身放出,而是锦上添花式的形同陪嫁般,将随身衣物首饰联通箱笼一起送了过来。
但她却最初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将自己那些华美的钗裙,给折价变卖了用来清偿私下的欠数,外带扶助夫君业余经营的事业。
然后在洗尽铅华之后过起了,和寻常军眷妇人一般的亲手缝补浆洗,吃着大食堂打来的饭食;偶然也让人买些菜来,调羹做饭的勤苦朴素生活,这也让陈渊关于鹏举哥哥的最后一点担心,被按奈下了心底。
而在从良之后,这位群玉楼的当红女娘娇娥,也展现出不为人知的经营头脑和别具一格的独特手腕来,她甚至想法子让鹏举哥哥出面,将身份近似的军属组织在一起制订章程,合伙向公中借贷而扩大经营。
虽然总体上分薄了利益,但是也极大减低了风险与投入。比起陈渊之前的疲于奔命,只要很少的心思和关注,就可以坐收其利就好了。
然后又用这些额外的进益,凑份子作为军官家眷之间,互济互助的起始本钱,而迅速结纳出一个小圈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