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营生10

最直接体现明面上的后果是,原本退守在襄樊一线的中路军,粮道因此断绝,而防线出现数处崩溃。

然而这场钞变还未让人喘口气,紧接着又越过了鄱阳湖——饶州一线,而蔓延到了同样使用了大量军钞的江东道境内,在信、衡各州而横生变乱。

一时间江东道南部各州暴民、乱兵横走于道途,而地方官府四处弹压扑灭而应接不暇,告急求援之请,如雪片般飞往了江宁方面。

因此,韶关——梅岭以外的临近各州,已经开始戒严和备敌了。因此,我原本的来路,已经不适合再作为北上回归的路线了。

事实上,连我也没有能够预料到,这场影响东南半壁的钞变,所造成的深远影响,甚至远远超过了北伐失利,所带来的负面后果,因为他也意味着,南朝统治下的经济信用体系,在江南被敲开了连锁雪崩的一角和征兆。

但这一切,暂时还与我没有直接的关系。目前看起来也只是普通的地方变乱,加上死灰复燃的邪教徒作祟而已。

根据来自江宁行在的均令,十万火急的要求我最短的时间内回到本镇去,主持淮河以北的大局,以牵制北方可能产生的异动和变故。

因此,广府方面也不敢有所怠慢,在我抱怨了一下海路难走条件困难之后,马上就近直接给我征调了十几艘,装载量较大的飞鱼级快船,迫不及待的赶紧送上路去。

而根据朝中相关人士对我所做的保证,这些负责运载我和手下上路的海船,连同上面操船的人手,到岸后就径直归入淮东方面的序列,而不用再归还回来了,其他的手尾和干系,都是朝廷的事情了。

虽然这些飞鱼级快船的负载有限,最大一艘也不过一千料,只能用来转运人客或是轻贵货物的急递,没法与专门的官用或是军造版的,动辙数千料单位的大型运输船相比,但是用来改作近海查私捕盗的巡海船,却是不成问题的。

而在途经漳、泉各州,泊岸补给时,虽然尚且还是不闻兵火的城中日常,市面也依旧如昔,并没有大规模出逃的迹象,似乎对于国朝在本地的统治甚有信心。

但是随着逃到沿海州县附近的各方人流,各种真真假假的传闻和噩耗,却已经充斥在城郊市集的大街小巷之中了。

有说内陆的官军已经一败涂地,力不能支而遍地皆贼;也有说大云教的反贼,已经越过闽地西北的崇山峻岭,而杀到道外的江西去了;还有说入闽赴援的两浙兵马,受阻于连城一线而迟迟无法取得寸进,而在据要而守的叛军面前死伤枕籍。

为此,我还特意派人下船去打听情况,兼带着勘探水文和汛期,就近测绘地理形貌,好早作部署和预备。这样万一事情有所不协,在必要的时候我甚至可以考虑转道对岸的夷洲出兵,试图保住其中一两个,带有港口的沿海要点。

当我抵达长江口的胡逗洲(今连云港附近),却发现等候在这里同船北上的铳器见习团,已经足足扩充了三倍的员额。

然后,慈宁宫临时负责带队的汤怀等人那里,我才知道这段时间,江宁的大本营又发生了一些事情。

比如监国挟前次平叛之威,以御营三军为后盾,痛定思痛的对于滞留在江东道和两浙道内,十几路两海道的客军,进行一番大刀阔斧的初步整合和再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