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素来以富甲海内著称,因此各种奇珍异宝可谓是屡见不鲜。当年就算是入贡给长安的珍宝,也是由总览南海藩务的南海都督府上下,先行挑选过之后剩下。
然后再经长安的京畿梁氏一门择选之后,才送入宫内省的内库使。因此,除了一些御制式样的工艺品,或是被史上帝王将相等名人把玩过,而有所留下典故的物件之外,其他的珍宝玩物,反而在南边不怎么稀奇了。
但是相应的,国朝大部分地区开化的历史和时间,都还不算长,因此,在国朝民间很有些崇慕前朝的人文鼎盛,而疯狂追捧一切与梁公有关的一应事物。
比如我送回来的那幅颜真卿的《告侄贴》,因为这个历史时空上的颜真卿,乃是梁公格外推崇和较好的一代名臣,数朝元老,外加政治盟助。
因此名人加上历史渊源的加成,通过黑市拍卖之后最终作价达到了六十万缗,本家可以拿到手至少四十三万缗。据说幕后的买家,就是当代的颜氏后人。
还有前朝泰兴年间,人称“张颠素狂”怀素僧的狂草:《苦笋帖》《食鱼帖》《圣母帖》《大草千文》《小草千文》《四十二章经》《藏真帖》《七帖》《北亭草笔》等大小十一样,最少的卖到了十一万缗,最多的卖到二十九万缗。
可谓是这一季之内,最大一笔进益了,以至于分别负责代理拍卖的几家金石古玩斋号,都一时间拿不出那么多,支应周转的宝钱来,而不得不代替买家交涉,希望用另外一些具有潜力的物业来折抵了去。
又如时间更早的“草圣”张旭《肚痛帖》,因为其人做过雍国公主的家臣,有做了梁公的部属,而估价更高而深受热捧。
虽然最终没有变成金钱,但是在兰麝号的关系户里,据说有人以张氏后人之名,私下用一家拥有十多条大小海船,数百雇工、佣奴的船行,一应所有权来交换了去。
得益于北伐带来的一系列影响,这些北来的古玩物件,不再需要重重过手,掩人耳目的出现在市面上,直接找人挂个名就能很容易脱手出去。
以现今的我家之名,如今也暂时没人敢来行那强取豪夺之事。但相应的因为市面上,涌入了大量良莠不齐的出货,而在具体古玩奢侈品的消费领域,相应价值反而被冲低了一些。
因此,反而只能进一步压低出货的频率,而稍带这一波浪潮过的回价,毕竟,每年涌入广府的豪商、官宦等冤大头,总是层出不穷,而作为颇具来历与考证的古玩之物,总比那些吃果果的铜臭阿堵物,更容易送出去的多。
然后,我才隐隐有所觉悟,
她们对于新出现的生面孔,三枚的微妙反映,其实不是偶然,其中涉及到我离开后,家里重新成型的基本在运作架构。
谜样生物总筹所有的事物,以及对主要的核心产业把关,同时也拥有紧急情况下的最终处置权;而便宜妹妹罗璐璐则按照我留下的方案书,负责科研方面的进程管理和预算监督,以及婆罗洲会馆为核心的上下游外围,各种联系协调;
不习惯在公众场合抛头露面的抱头蹲,则负责起来本家机要文书和建档管理;崔绾婷负责审核处理所有账目,和与钱号债市相关的金钱流通往来;而在有需要的时候,谜样生物的陪侍女官阿紫,也会指派作为她的助手,协助大宗项目上的统筹计算;
像小吃货阿萌,也负责家中日常的防务检查督促,同时对报更队、义从社和龙州团左三只私属武装力量,火以下的单位,拥有临时性的调用和编派权,以进行出入安全的布置和预防性的定期排除工作;
就连新进入我家没多久的苏苏,也逐渐承担起家里的部分内务来,。
而府上归总后的情报和人事变迁上的判定,则有她们这些大小女性组成的大书房评定会上,由谜样生物前头进行商量和决定。
虽然不免有滥用童工之嫌,但是这也是现有条件下,她们所能做到和实现的最好结果了。
既然三枚的身份定位只是持剑侍女,需要随我从军在身边的,而伽嘉的年纪还太小,根本没有办法做些什么。自然就没有什么后续的影响和反应,就被泯然于无形了。</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