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他也并不甘愿,就这么灰溜溜的逃回去接受现实。
不过,虽然是所谓的交浅言深,但他看起来颇有自信,知道我需要什么,也知道该怎
么做。这就足够了
“那我就却之不恭,”
我站了起来扶助他的手臂。
“愿与君共进勉力了,……”
“不敢……”
这一刻他倒是姿态放得很低。
“只愿在经略麾下,稍尽绵薄之力尔……”
“我的观察使名衔之下,拟设一营田常役判官,”
我转念已经想好了。
“只是人手有些不足,彬甫可为我分忧呼……”
按照国朝的惯例,在镇守、观察、经略等各种使职之下,尚有各类佐副从事的幕职,
比如副使、行司马,行长史,判官、掌书记、支使、参谋、参事、推官、巡官等。按
照实际需要有所变迁而数目不定。
不过在我麾下,绝大多数还只是空置在那里,作为某种千金市马骨的示范效应,他算
是其中第一个相对高阶的文职。
“敢不从命尔……”
这个结果显然超出他的预期,他很有些惊喜的表情,郑重其事的拜礼道。
在这位新出炉的虞判官辞别之后,我还是有些微微的窃喜和自得一小会,这总算是国
朝文官系统里,主动投靠的第一人了。
这显然也是一个良好的开端。而且这位虞允文主动投效的背后,同样也代表了他手下
一班帅司留守的旧属。
虽说他们只是十几个人,再怎么身份低微和不入流,但好歹也是负责过帅司军前庶务
公案,经验老道的现成人手。而且处于留守的考虑,职能分步还是比较综合全面的。
有他们这批老手作为基础,日后各种传帮带一批人起来,开展各色工作,无疑要更加
省心省事的多。
毕竟,有了足够的实力和地盘之后,就是不一样了。
有了足够的权势外延和施展空间,又能够表现出某种积极进去的姿态,就自然会有人
为了前程,为了理想,为了实现抱负和所学,慕名或是闻讯前来投靠和谋求些什么。
不然,光靠我一个人,满肚子有再多的先进理念和超前思想,再多合理方案和发展路
线图,也需要有相应的实于经验和务实手段的人,来逐步试行和推广才能发挥出作用
但我翻来覆去,忽然觉得虞允文这个名字有些似曾相识,
于是,我回头又翻了翻随身的日记,因为怕某些偶然的想起来的东西,事后忘却掉,
我养成了随时随地记笔记的习惯。
其中关联的几个关键字句,不由让我嘿然笑了起来,另一个时空的同时代里还真有这
么一个人。那是南宋初期的抗金战争中,主战派大臣里唯一打过胜战的文臣。
在他第一次出阵的时候,在比较著名的采石矶大战之中,他是以参谋军事犒师采石,
结果遇到金海陵王完颜亮亲征江南,
因此临阵受命替代被撤换的主将,一句挫败了金军的渡江。最后更是从封疆大臣的四
川安抚使,一直做到参知政事兼知枢密院事的传奇人物。
也算是南宋偏安朝廷初期,屈指可数可以拿得出手的名臣之一,只是其中的大多数光
彩,都被同时代的中兴四大将的其他辉煌战绩和典故所掩盖了,而变的不是那么起眼
和显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