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时间,数里外,
都督河北行台诸事的张邦昌,却在信都城头望眼欲穿,等待着鏖战的方向,流水一般送下来的最新消息,
他收缩了兵力之后,原本只是抱着某种,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保守心态,只想固城自保,待敌久攻不下,或是暴掠而去,再且做些补救措施,以证明自己苦战却敌的事迹。
不过,就像是老天格外开眼一般,在得到了一只西北路南下生力军的支援后,他就很快从某种低潮和抑郁中,又转到了另一个有些亢奋的极端,迫切的想和来犯之敌,好好打一战再说。
这样,不管结果日和,无论是追击还是退守,河北各地的丧师失土,都有可以自辩的因由了,他毕竟是张氏一族,大摄的子侄,在具体究竟是力有未逮,还是坐敌避战的罪责上,还是有所差异的。
因此,他再度拿出难得魄力和决心来,慷慨从现有的人马和装备之中,武装和加强了那只南下的生力军,编出三个军的规模来。
用最笨也是最费力的方法,在漳河一线冲要,布满了烽燧和营盘,就地警戒来犯之敌。一点触击而全线扰动。
然后,就像是运气再次站在了他的判断力这边,被他赌对了方向,果然迎面撞上了来犯南军的大部,然后,就是不断的应前方之要,将兵力和辎重追加过去,
当他开始思虑,一亦击退这只“满万不可敌”之后,如何的向洛都呈情上表,才是最合适的,只觉得胸中满是珠玑,各种运筹帷幄词章之时。
突然远处传来几声刺耳的震响,顿时将他满肚子的构思和绸缪,搅成一团子浆糊,不由骂了声该死。随即又反应过来,这场动静太不寻常了。
“报……都督”
一名跌跌撞撞的虞侯,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过来道
“有贼军混在输送的民夫中,用火器袭击了东门……”
“城外驻留各营,已经是哗然大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