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因古时“江河淮济”四渎之一的济水主于道,从东北向西南横贯流经境内,最后汇入郓州的大野泽,而得名济州。
而济水也是漕运的重要支线,因为在济水上游的齐州,有隋炀帝时期修建的永济渠,向北联通到河北涿州再折转出海,而在通过下游的宋州,则有隋炀帝时修剪的另一处通济渠,分别与黄河、淮河两大水系相连。
因此,济州的实际位置,居于淮上、河南之地的水路第一要冲,也是古时内河漕运的命门所在,虽然自乾元中兴之后,海运大兴而河槽渐渐衰退,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待到到了乙未之乱后,这种情形就不免到了过来,因为海路受到南海政权的威胁,而兴盛多年的海漕几乎废止,原本苟延残喘的内河漕运,却因此重新复兴起来,养活了沿岸数十万军民户口,
特别是,来自北唐一脉的承光天子重开河山之后,东南的财税赋贡多赖此输送,洛都朝廷甚至专门重建了内河水师和漕营,来确保其安全通畅。
而东南路前沿军行司,打下徐州又据有了济州之后,也等于是切断了洛都所在的都畿道,水陆上获得输送的渠道,却为自己夺得一条可以充分利用现成的补给线,甚至在条件成熟的时候,还可以籍着北区的水路,深入威胁到河北道……
此消彼长之下,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增值效能,所可以形容。光是截断漕路的威胁,就足以威胁到洛都的安危所系,北朝聚集的再多的军队,也是要人吃马嚼的,也要花钱来维持日常的,而都畿道本身的产出是有限的,就算有山南、河东的输血,也是远远不够的,一旦储积消耗于净,便是不想决战,也必须决战了。
因此,帅司不计代价也要保住济州,最起码也是稳住济水东岸的军事存在,为此哪怕放弃郓州以西的局面也在所不惜,就不难理解了。
“报……”
一个声音再次打断了我的思绪。
“先手队的一营三团,在阳谷县遭遇北兵埋伏,陷入激战中”
“二营的张都尉,已经带兵包抄过去了……”
“现请求本阵标兵团的协力,以堵截来敌的退路……”
“准……”
我当机立断道,遂又追加了一句。
“同时把蒙城方都头的乡兵,也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