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只有十几个能救治养的回来……”
“北虏给杀了一百多……”
“只抓了十几个活口……都是陷在泥滩里,用绳子套回来的”
“叔……”
那名旗手拄着旗杆慢慢靠了过来,一屁股坐在河岸上,他正是方腊的侄子方宝。
“何苦这么卖死力呢……”
“不卖死力这么出头……”
方腊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
“现在刚开始就不卖力些……那日后只怕连卖死力的机会都没有”
“那到你指望好容易来这军前一遭,就只能汗流浃背的做些粗重活计么……”
“郑老四他们可是眼巴巴等着这个机会呢……”
“日后是留下来吃香喝辣,还是回去吃于喝稀的,就靠我们这番在军前的表现了……”
“本部可是一等一的上流军序,我们须得好生示事,”
“只消把握机缘尾随其后沾点余泽,便是受用无穷了……”
同一个时间,北军尝试在多处,进行试探性的登岸,
因此,在另一段河岸边上的邓元觉,就没有这么轻松了,援力郓州的五支人马中,虽然以他麾下睦州团练的人马最多,足足有一千四百多人,编做七个团,但是战斗力就有些参差不齐了。
而他面对的敌人也更要棘手些,居然是对面的黄河水师,这些短衣轻甲的水师兵,最擅长跳帮登岸,短距离突袭作战的,让他猝不及防之下,吃了各大亏。
亲自带着来自浙西亲族子弟构成的本乡团顶上去,才堪堪挡住敌兵站稳脚跟,却依旧有两个团,连带团头被被打没了
至于来自浙西,提辖郑彪的八百新安义勇外加两百土兵,就更加不堪了,几乎几个照面就被打散了,直接让北兵夺了登岸处去。
倒是临近驻扎的,豪强大户出身吕师囊,及其手下的乌岭义勇,有出乎意料的表现,据说其中很多是直接来自,旧属宁节度使,下辖寿昌镇的歙州兵,不乏有经验的官佐,所以面对偷乘上岸的北兵,战斗力反而不落下风而颇为顽强。
因此虽然打的是遭遇战,但是依靠以逸待劳的上风,在当面的那些北兵登战乏力松懈之后,成功的将他们赶下河去,还缴获了不少已经搬上岸的辎重,顺便将郑彪及其所部收拢起来。
至于最后一位,兰溪的王寅,则成为开战以来第一个挂掉的头领,因为他刚领了一批补给的银绢酒水,就迫不及待的回到驻地开宴畅饮,彻夜不眠,
结果,该死不死的他所部兰溪乡兵驻守的渔村,被北兵潜渡上岸给摸了,王寅以下数十人酣罪不能敌,被砍杀殆尽,余部皆惊慌而散不可收拾。
北兵自此登岸无阻,长驱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