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直顾名思义,就是在拱卫军本部的执勤部队;镇畿,则是负责镇守畿内各处要冲关塞之所;驻泊,则是定期轮驻远洲外地的意思。
按照国朝的体制,包括殿前和拱卫两大军事体系在内的畿内军队,都要定期轮换驻扎在边城要地,与那些边防军和地方部队一起承当各种戍卫职责,
同时也是对于五路招讨行司或是四大都护府这样,掌握重要区域军事力量的外军将帅,各种分化掺杂和就近监控,也是一种保持战斗力的手段。
这种轮驻制度,却是数百年前的那位穿越者梁公主导的,名为“乾元鼎新”的军事改革,所留下为数不多的传统之一。
其主要核心,就是有感于安史之乱中,驻守京畿、都亟两道的南北衙诸军,在突然爆发的叛乱面前,各种虚亢浮滥孱弱不堪,以至于要靠勤王的边兵,重新挑选健儿来,充实天子行在和禁中的护卫力量。
因此在重建的北衙八军和十六卫体系之后,就将南北衙各军轮边制度确立进《兵典》之中,其核心的内容,就通过随机抽取上述中枢军队的部分人马,以三五年为期,定时轮换驻留在边塞重地,以便在日常边境冲突和区域战争中,磨砺武备和保持战斗力。
这样,通过若于个轮换期限之后,两京之中的驻军,总有一部分能够保持相应的战斗力,来对应各种突发状况,而不至于彻底被首都的繁华奢靡给彻底腐蚀掉。
只是再好的政策,也禁不住日积月累下来,众多背景深厚的权门士族所研究出来的对策和变通手段。
于是乎,那些不愿意忍受边地之苦,也不愿离开都畿繁华之地的世家子弟,就想办法在家人和背景的运作下,挤进所谓拱卫军都直的序列中,
因为都直作为拱卫军衙门“直属部队”,日常主要承担类似站班仪卫的职责,因此只要能保持一副外表形容光鲜的花架子,就可以比较轻松的混日子了
有足够背景的人士,甚至可以雇人来顶替自己的勤务,因此自然也不能指望他们的战斗力,
要知道,在清远之变中,这些拱卫都直的第一反应,就是纷纷跑回家去寻求庇护,或是躲在行院妓馆里醉生梦死的逃避,以至于,清远乱军还未抵达广府五城,上官想起来到衙中点卯,结果发现已经是十不存一。
只是广府那边,把这群少爷兵都派来了,可见其抢班夺权争功劳和胜利果实的心思,是如何的迫切了。
若是这群公子哥部队,以他们不甘寂寞,喜欢惹是生非的专长,那搞出什么奇葩和是非来,也是丝毫不足为奇的。
当然了,仅仅以成分轮,这只部队并不是完全没有战斗力的,起码那些以部下名义,配给他们当作跟帮和护卫的家将部曲,还是有不错的身手,或是相应的行伍经验。
只是平时各行其是,自称小体系,真要有事想要有效指挥他们,那得先通过他们的主子再说。
不过,这群中上层普遍战斗力不足五的渣渣,却是谁也不愿意沾手的麻烦,而夹杂在期间的另外两只部队,显然是作为保姆的角色,而不得不被动拉下水的。
这样这场莫名其妙的动乱根源和起因,似乎就串连出一点头绪了。
好在,我们也不是白招惹这个是非,动手之前,我已经让人换上了,那座仓房里得到神机军的甲服和旗帜。
不过起到多少效果就不好说,起码可以暂时拖延和转移一下对方的目标,这就够了。
随后我进入被围攻的港湾西区,发现滞留在这里的,除了我本家船团和商队之外,还有形形色色的好几千人,男女老幼皆有。
除了同样滞留在本地的那些商人和船主之外,其中大都数从城区中逃过来,企图登船出海的居民之类,却同样被困在这里,其中大半都是城中的富商大户、殷实之家,也有一些本地的官宦人家。
见到我的队伍,很有些紧张戒惧的情绪,或是冷淡麻木的态度。不过势比人强,在我们表现出的武力强权和威慑面前,他们不得不有所反应和对策。几乎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举出十几个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