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相比弓弩,南朝的火器,在射速,射程和威力上并没有任何明显优势,使用工序也颇为繁琐,更有受环境气候影响更大的劣势,特别是对南朝这样,大部分版图处于温湿多雨地带的政权来说。
虽然有发射次数更多的亮点,但是所谓临敌不过三发的战争模式下,也就成了鸡肋一般的东西,因此只能按照下层军将的需要,有限的配备一些和弓弩一起搭配使用,或是充当防御性的辅助兵种而已。
正常的兵种序列中,也就是已经使用成熟的火油弹和飞火雷,更有特色和亮点一些。
这次清远军变中,畿内的兵马表现的过于耽于逸乐,积弱不堪,甚至需要出动内城的拱卫军和殿前军,外加上外道州的勤王军,才得以扑灭,其中又以从属水师序列的海兵队,表现的最好,
因此朝中大佬,有意练一只偏重于火器的新军,却是受到了梅山行馆保卫战的触动和启发云云,虽然不知道陈夫人她们是怎么借机宣传造势的。
依靠百多只火器和两百多件弓弩,硬是依靠有限的地利之便,抵挡住了拥有荣誉字号的精锐部队的反复攻打,死伤枕籍而巍然不动,却是不争的事实。
最后对方的伤亡对比也很难看,连主将都折了进去。虽然有所夸大,比如刻意忽略了某些过程和条件,但还是不免让我,无形间间接的名声鹊起。
这让朝中某些人,找到攻击现今枢密院领下,武备驰废的理由,然后又有人为了转移矛盾,郑重其事的提出要重视这次攻防战中,火器所表现出来的优异之处。
而陈夫人极其背后阵营,显然也看到了某种契机和因由,乘机把我推了出来。
从某种程度上说,我再次身不由己的被人当枪使,被卷入某种政治立场的纷争中,起码这次无论火器新军成就与否,我不得不站在某些传统军工营造产业集团的对立面上了。
走出来我,我的脑子里,还在继续回想着。不过,我有拒绝的余地么。
所以正统性,是一种政权长期统治下来形成的心里惯性,不是倒行逆施到实在天怒人怨,或是彻底失去自身维护机能,放任天灾人祸折腾的让大多数人都活不下去的地步,是不会那么轻易从内部动摇的,而寄附在正统性上的官方身份和权威,也是其中的一部分。
哪怕它再腐朽,再堕落,再怎么不堪,在封建王朝整体的权威没有被眼中动摇之前,大多数老百姓还是畏之如虎,想办法忍气吞声的苟活下去。
我虽然做的事情,严重违背统治秩序,但是也需要这个身份和行事上的便利,对方显然知道这一点,虽然被划定阵营捆绑立场很不爽,但这是个不得不接受的阳谋。
在体制内做事情,有利也有弊,有利的话,可以用比较少的代价和现成的基础,从体制内调集和获得足够的资源,在较短的时间内,来部分实现自己阶段性目标的某种捷径;